周万山笑着走进去，“水林哥不是要去抓鱼？我今晚带他去一趟，挺简单的，明儿他就能自己抓了。”
刚吃完饭的周水林有些脸红的走出来，他还没来得及说就匆匆离开了，当时不知道为啥当着周万山的面没能说出口，肯定是弟妹给他说的。
周水林又感激又尴尬，站在一边讷讷道谢：“万山，麻烦你了。”
大伯抽了口旱烟，烟雾缭绕，“水林这小子就是嘴笨脑子不灵活，等他学会就去县城里赚点零用。今年地里收成不好，挣不到什么吃的，家里的老腊肉前段时间都被煮来吃了……”
“大伯，水林哥，你们别跟我客气，都是一家人不说两家话。我最近在城里做小生意赚了一点钱，吃的不用愁，等明天带着水林哥去卖卖鱼，他很快就能上手。”
“好好，那就麻烦你了。我就怕林子做不了买卖，你能带着他最好不过了。”大伯连连点头，“万山啊，过年来大伯家吃饭，到时候给你老婆和小满都做好吃的。”
“好嘞，那我就应下了，到时候晚上一起热闹热闹。”
因为周万山带来的米面，就连吝啬的大伯娘听到这话都没垮脸了，毕竟刚才水林回来还拎着一块白花花的肉也是周万山给的。
漆黑的河面上因为结了厚厚的冰有些打滑，周万山走得很小心，找到一处地方随便打了个大洞，“水林哥，你把煤油灯放旁边，照着一点……”
两人裹着军大衣坐在一起，周万山一边压低声音讲解一边把自己的卖鱼经验传授给他：“……现在新鲜的鱼少，可以卖到3毛一斤，但是张志国可能会恶意压价，之前我卖3毛，他卖2毛，这段时间没看到有人和他抢生意，可能又卖3毛了，等明天早些进城，早点卖完也不用怕张志国压价。”
周水林默默点点头，心里却有些忐忑。
河面上四处都是风，偶尔一阵大风刮过来能把人吹得直打哆嗦。
按照抓鱼的法子最后网上来二十多斤肥鱼，时间也快要到深夜，两人收拾了一下在路口分开各回各家。
周万山刚走到拐角的院子处就看到里头冲出来一个衣衫不整的人，跌跌撞撞的迎面跑来。
正是谢斌。
里面屋子还传来阵阵打骂声和女人的哭喊。
谢斌也看到他了，顿时脸色一白，朝着周万山压低声音祈求：“周哥，别说看到我了，求求你！”
说完他拢着衣服一溜烟儿似的跑走了。
周万山无语了一瞬，裹着大衣往自家走。
和他没关系，他又不会多管闲事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