凯撒的脸色算是这里面人中最难看的,看上去是在笑,但是连哭都要比那个样子好看许多。嘴巴蠕动了几下,到底是没有成功的说出去话。好在凯乐要的不光是一个交代,一把抱住了对方,用力的说了句,“我想你了。”

    对于凯撒来说,对面的少年不仅仅是弟弟,更多的跟孩子没有完全差别。都是从小一点点看到大的。稍微的迟疑下,还是回报住对方。“我来看过你。”是啊,都是一家人,哪里有什么不好承认的。“每次都是趁你不注意的时候过来的。”最开始的时候是在外面,后来站在窗户边,再然后是正大光明的站在房间里面都不会被人所发现。凯乐不好过,他自己也好不到哪里去。整宿的睡不着觉,要不是害怕家人担心,估计也会被逼疯的。

    “哥哥说的,我都相信。”凯乐的眼中,照旧是信任和崇拜。

    凯撒点点头,“跟我回去吧。”这句要说的话实在是晚了太多年,希望还可以挽救。凯乐的笑容一个灿烂,刚刚往前迈不出步子,但是瞬间就开始害怕了。他不愿意这样不完美的自己被他们所看到,“不,我不去了。”

    似乎是为了让他们放心,他自己又说了不少的理由,“这里很好的,我习惯这边。况且,就算是去了那里我也不知道应该做什么。”此刻他的心中很明显的划分出来了界限,站在对面的人是一家人,自己是个外人,还是个做错了事情的外人。“哥哥,你们去吧。”再次被放弃,也是自己该得的。

    见到他的情绪过于失落,顷刻间负面情绪就爆发的样子,霍青烟心中不忍,咳了一声,好引起吴美菱的注意力。好在,凯撒茫然的时候吴美菱是想通了一切。她只说了几句而已,“回来吧,我们都想你了。对了,好多年你没有见过凯瑟琳了吧,她都成婚要当娘亲了。还有,我和凯撒,都需要你的帮助。”

    “是,是。”自己不会说话,符合还是很有一套的。凯撒似乎也知道自己刚才的表现不好,把所有的重担都放在了吴美菱的身上。“你嫂子说的是,我们需要你。”

    “凯瑟琳,成婚了吗?”原来那个赌约,是她胜利了。话虽如此,凯乐看上去很高兴,他要无非就是家里人幸福。“只是,我去了,还是不知道做什么。”在他看来,那些话都是安慰他的,并不是真心的。这不,没有自己,照旧过的很好。

    “不会的,凯乐你忘记了你另外几位哥哥了吗?”那些人都是吸血的虫子,有他们阿紫一天,就不要想着能安生。吴美菱的神情中写满了嫌弃,主动握住凯乐的双手。“我们需要你。”这世道有白就有黑,凯撒的性格做不来背地里面的事情,所以他是必须回去的。

    凯乐心一震,看向了凯撒,“哥哥,你也是这样想的吗?”说不出来内心是激动多还是害怕多。这样去了,就再也没有回头路了。可惜,他所期望的准确回复,凯撒是听不懂的,只是默默的笑笑点头,“回来吧。”

    “好,我回。”有时候,简单的一句回复,代表了一个人的一生。凯乐就算是临终之时,也没有后悔今日所说的话。只要被需要,都是幸福的。“等会几日,我收拾好这边的东西。”在人前还是一切镇定的样子,一旦说完话,回到自己的屋子,就狠狠的咬着牙,看上去很痛苦的感觉。霍青烟就跟在他的身后,看的一清二楚。

    “你怎么了?”有些迷惑,这次过后应该是会高兴才对,为何痛苦的抱着自己的脑袋,左摇又晃的让人心中很是不安,“你为什么这样?”有些情感,到底是不能感同身受。凯乐的回答是从嗓子眼发出来的,“不,我没什么。”太高兴还是别的,根本分辨不出来。霍青烟也不执迷于一定要得到一个答案,冷静的拿出之前准备好的药方,“我想你需要这些。”安神药,或者说是镇定剂。

    “多谢。”凯乐感激一直以来她的付出,而且要不是她的话,怕是连这边的门都没有勇气走出去的。“我会报答你的。”他看的出来,这边荒芜的别说是路过的夫妇二人,就是一只苍蝇都没有的。绝对,是她给安排的。不过,也算是为了自己了吧。

    霍青烟摇摇头,“无妨。”接受了这个病人,自然希望他的一切可以好好的。“你打算何时回到宫殿?”要是真的去的话,自己这边的人估计还是要变动住所,提前安排好,总是好过于被人催促着来。

    “三日之后吧。”凯乐并没有解释这几日的时间到底用来做什么,好在是没有人问,不然一切都开展不起来了。

    回去的时候,凯乐站在门口跟他们挥手告别,丝毫都看不出来之前是个那样的病人,他的笑容比谁都要灿烂。甚至,引发出来凯撒的不舍,恨不得跟着住在这里才是。被吴美菱瞪了一眼,才算是安稳了下来。还有就是凯瑟琳,看起来又跟赵峰吵了一架,情绪很是低落的样子。

    回到宫殿,霍青烟被吴美菱给拽住了。没顾及周围侍奉的下人,问道,“青烟,凯瑟琳到底是怎么回事?”别以为她是凯撒那个傻子,啥都看不出来。要是说没毛病,是完全不可能的。

    “姨奶,舅娘的问题说大不大,说小也不小。”要是家里人有心,很快就会好。要不然,问题只会是更加的眼中。霍青烟详细的解释一遍之后,把吴美菱气的半死。根本没有说对面的人不合适,直接抱怨道,“我将凯瑟琳交给了赵峰,他每日到底是怎么做的?”好端端的一个人,如何能气的抑郁了。那个名词,完全都没有听过。

    霍青烟皱眉,“应当不只是怪我舅舅一人吧。”她又不是住在京城,在自家中尚且都是这样的,每个人都逃脱不了责任。因着被说了亲人,霍青烟也没有怎么客套,“若是夫人有心,我们便商讨一番该当如何,若是只是一味的责怪,我这便离开。”况且,赵峰实则也是无辜,一个大男子,哪里能注意到那么多的事情。

    当然,无非是因为赵峰是家人,想事情才会稍微的偏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