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妙莹的嘴唇微微发抖，声如蚊蝇：“我放肆？自打我嫁给你，走到哪儿都被人瞧不起，哪敢放肆啊……”
说到最后，她的话语已经被哽咽声盖过，什么都听不清了。
可沈长渭已经从她脸上看见失望之色，明白了她的意思，说什么也就不重要了。
苏妙莹狼狈地转身离去，沈长渭颓丧地后退两步，一屁股坐回圈椅里，抱着头，用只有屋里的人听到的声音说：“既然你觉得嫁给我委屈了你，那我们干脆和离好了……”
他闭上眼，长长吁出一口气。
苏妙莹的背影也消失在院子里。
沈若芙却知道事情远没有结束。
她走到门外，低声吩咐了飞雪几句，又让丫鬟沏了一盏热茶来，亲手端到父亲面前。
沈长渭感觉到清茶冒出的热气，睁开眼，看到蹲在自己面前的长女，心里百味杂陈。
“你应当很高兴吧？”
“高兴什么？”
“看到我和你母亲，吵得不可开交。”
现在可还不是高兴的时候。
沈若芙望着父亲苍老浑浊的眼，淡淡道：“父亲说的什么话。哪有做儿女的盼着爹娘不好的。女儿自然希望，我们一家人能和和美美的。”
沈长渭却笑了，摇摇头：“你愿意说两句假话，哄父亲开心，父亲也满足了。”
他接过茶盏，抿了一口，若有所思：“还记得妙莹刚进门的时候，你连一声母亲都不肯叫她，带着你两个弟弟妹妹成天和她作对，给家里添麻烦，如今也算是有所长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