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臣是好奇当年的旧案,从前听闻明相向来是个清正廉洁的好官,臣从前就十分敬仰,怎么明相会突然这么糊涂,臣真是不敢相信......”
好在贺景叙没有起什么疑心,不曾追问,放下茶杯,修长的手指一下一下地磕在桌面上,发出轻轻的叩叩声。
“朕不是没存过疑,明相同你父亲都是前朝先皇的肱骨大臣,朕从前毒发虚弱,卧病在床,坐在朝堂上的时日确实不多,太后和全太傅为肃清勤王势力,改换朝廷大换血,查出了明相也牵连其中自然是要发落的,朕不相信,面上也不好拂了太后的脸,四下几番探查皆无果,铁证如山,朕不得不信......”
“铁证如山?明相可是两朝的忠臣啊”
薛漱玉听了这话,知道父亲冤屈,一家子抄斩的抄斩流放的流放,自己身怀六甲被打死在雨中,一番含糊其辞的话撇清了关系,她怎么能不生气,言语都激烈了起来,险些失态,忙定了定神,缓了好半晌才开口。
贺景叙听薛漱玉提起此事,从前就疑心无果的往事又重现,他抬手捏了捏眉心,并没有注意到薛漱玉隐忍下来的些许崩溃。
“皇上,上次宴席的事情,臣看到了江怀义,皇上若是有心就能发现他近些日子与端王献了不少殷勤,臣在偏殿养伤的第一天清早端王便来了,言语中颇有些试探的意思,皇上.....臣知道这是大不敬,可臣还是想提醒您,当心端王啊。”
“朕知道。”贺景叙竟然没什么吃惊的表情,薛漱玉心里疑惑,看来贺景叙是知情的......不简单啊.....这摊浑水还真的不是一般的浑。
贺景叙揉眉头的手没有停下,听了薛漱玉的话将头点了两点,慢慢开口。
“朕会放在心上的,你且回去吧,朕自己想想。”
“是。”薛漱玉跪安,准备告退,贺景叙忽然停下手,唤了一声漱玉。
“皇上还有何事?”
“罢了,天太晚了,偏殿还有些你没带走的衣裳,你换了这身可笑的衣服去,还了冽临的腰牌好让他出宫,你一个女子,不安全,今日就在这歇下吧。”
“多谢皇上!”
李成海垂手立在门外,见薛漱玉一身太监衣服出啦,脸上神色怪异。
“见过世子,世子真是......好别致的兴趣啊......”
薛漱玉尴尬的笑了笑,由旁的人领到偏殿去换衣裳去了,李成海听了贺景叙的令,去后方找了盏夜灯,在门口候着了。
“劳驾公公了。”
“世子哪里的话,世子快去换衣裳吧,奴才候着您。”
“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