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惟早已来到萧豫身后,他递来一杯茶,轻轻拍了拍萧豫的背。
“五哥,咱们俩年纪相差不大,我也知道我样样不如你。”萧惟低着头,嘴角微微一弯,“这天下注定不是我的棋局,所以我从一开始就不会去争。但是五哥,”他想去扶萧豫的肩膀,想了想还是垂下了手,“我可以做你们的棋子,她,不行。”
“兵部的运送图我看过,并无问题,乔椿也确实改道了。”萧豫转回身,面色平静如霜,“没有证据,她不可能翻案。”
即便他们帮她遮掩身份,即便乔椿真的只是替罪羊,仅凭一面之词,谢无猗也没有机会改变结局。
萧惟凝望着萧豫愈发苍白的面孔,扬眉一笑。
褚余风手里还有棋子没用完,五哥怎么知道不会有证据呢?
就像当初,所有人也都认为军粮押运案没有活口,我们不还是找到了范可庾吗?
萧惟告诉谢无猗,这世上凡事都有迹可循,有孔可窥。
这也正是他一直相信的。
“总之我会和她站在一起。”萧惟耸耸肩,撤步跪下,揖手道,“五哥要是想治她欺君之罪,臣弟愿与她同罪。”
萧豫定定地看着萧惟,颔首沉吟。
“你喜欢她?”
萧惟心口忽地一滞。
喜欢她吗?
这是一个困扰了萧惟挺长时间的问题。
两年前,萧爻战死的消息刚刚传回泽阳时,萧惟整整三天三夜没有合眼,那时候他是真真切切地恨乔椿,恨不得把他碎尸万段。
如果不是他押运的军粮迟迟不到,萧爻也根本不会死。
可不知为什么,萧惟忽然想起了少时在祝伯君府上偶然邂逅的小姑娘。
当晚萧惟就做了一个梦,梦见那个小姑娘站在悬崖边,求他救救她爹。
但他不想救乔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