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鸿岳脖颈微微偏转,目光如浸了霜的刀锋剐在叶玄机脸上:“你是?”
叶玄机广袖垂落,行了个标准的宗门礼:“清灵宗宗主,叶玄机。”
“哦——”李鸿岳拖着长音,指腹摩挲着腰间玉珏,“原来就是那个把道侣当祖宗供着的‘宠妻狂魔’!”
他故意咬重最后四个字,眼底浮起一层薄冰。
这种把七尺男儿身弯成绕指柔的货色,他连多看一眼都嫌脏了眼睛!
“坊间传闻郭家小姐已另寻他欢,与你割袍断义,怎的还赖在郭家营帐里当游魂呢?”
李鸿岳差点将“恬不知耻”四字,甩在叶玄机脸上。
然而叶玄机却是不卑不亢,满脸悲切。
“情义虽断,恩义尚存啊。”叶玄机转身朝郭世通:“我岳丈身体不好,我得常来看看。忽而看见徐公河上的河堤,觉得结构有些松散,所以才斗胆向李城主提议。”
郭世通闻言,枯瘦的手背青筋暴起。
这厮莫非是嗅到河堤工程中的猫腻?
“呵呵。”
李鸿岳冷笑一声,脸色如阴云罩顶。
眼前这人丹田枯竭,气海空荡,分明是靠着郭家才残羹苟活的丧家之犬,也配对他指手画脚?
“本官执掌红月城时,叶宗主还在娘胎里未曾武修吧?清灵山下的烂摊子收拾干净了?就来操心红月城……咦?”
话音未落,他忽然僵住。
东北天际青白蒸腾,两道光幕在云层中游弋,将赤乌城笼罩在琉璃罩之下!
“阵法?”
“我刚点的阵眼。”叶玄机掸去袖口并不存在的灰尘。
李鸿岳喉结上下滚动,目光复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