邹芳林脸色顿时惨绿：“你……”
“你说的那两个尚书，确实死在我手里。”林飞并不生气，非常平静的问：“二人多年来祸乱朝纲，贪腐成性，不知道杀了他们，有什么问题吗？”
“此二人确实该杀。”邹芳林点头：“我知道他们种种恶行。”
“那么你认为户部尚书李德群如何？”
“此人更该杀。”邹芳林毫不犹豫的道：“当前朝政混乱，相当大的责任，在于此人。”
“那就没有问题了。”
“有问题。”邹芳林指责：“不管两尚书如何该死，应该交给三法司，而不能你作为太监擅用私刑。”
林飞笑着摇了摇头：“首先，准确的说，是圣上允许杀他们两个，非我用了私刑；其次，你尊重律法自然没有问题，但三法司如果真的那么管用，两大尚书早就死了，还用等我林飞出手？”
邹芳林无语，静静的盯着林飞。
“治理非常之世，需用非常手段，你读书读傻了，这个道理你不懂。”顿了一下，林飞又道：“可即便用非常手段，李德群仍然活蹦乱跳，我还不知该怎么铲除此人。”
邹芳林忙道：“若是李德群死了，朝纲可焕然一新，庙堂上下不说气正风清，至少也会少了许多污垢。”
“律法连两个尚书都无可奈何，你还指望能制裁李德群？”
邹芳林想了一想，突然对林飞一躬到地：“大人请受在下一拜。”
“你好端端的这是干嘛？”
“大人这番言论如醍醐灌顶，让在下瞬间明白了……”邹芳林急忙道：“没错，正是朝廷律法出了问题，才能让李德群奸党肆虐如此之久。”
“同样是文人，很多人活了一辈子还糊里糊涂，你现在明白过来并不晚。”
“在下一直以为，太监都不读书，再加上身体又不全乎，故而心理扭曲性格残暴。”邹芳林很认真的道：“而今才知大人才是有大才之人。”
“听着，书呢，书要读的，但只读书不够。”林飞语气深沉：“世上还有很多学问是在书外。”
邹芳林又仔细想了一想：“好像确实如此……”
沈咏荷是真没想到，林飞跟邹芳林交谈甚欢，她刚才还担心两个人会打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