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把这段，这段，这段都删掉才能过审？！你们绿江的河蟹系统是杀疯了吗？＂
宋栖的指尖在键盘上飞舞，下滚的编辑框里不断地出现修改提示。屏幕光线映在他紧皱的眉间。
他扯开领口第三颗纽扣，锁骨下那枚海棠刺青在阴影中若隐若现。
右下角的动物头像开始抖动，点开后是一个备注为绿江审核楚明恪的人。
绿江审核楚明恪: “栖凰，你对章节113的修改未通过审核。”
＂啧。＂被宋栖咬住的下唇渗出血珠，眼神蒙着层醉意。他在窗口发起视频邀请。
视频很快便被接通，宋栖发现自己只入了个上半脸，于是起身调整了下摄像头，手肘却在不经意间打翻了梅子酒。
摄像头被宋栖低头查看时压得一转，玫红色液体正顺着《囚凰》第十三章文档往下淌，浸透了那段被标红的【青纱帐中银链缠上劲瘦腰线】描写。
＂栖凰老师...＂楚明恪看着镜头里的滴落的酒液眯起眼，鼠标落在屏幕上那道被驳回的段落，＂你对 锁链卡进皮肉时带起的战栗 这句词不过审，有什么意见吗？特地开个视频让我看？＂
灯光下楚明恪眼镜是的镜片反着冷光，他一一举例。
＂栖凰老师，你把刑讯写得像前戏。包括银链缠绕股沟的比喻，以及...＂
＂那是战甲鳞片硌出的红痕！＂宋栖索性破罐破摔，将所剩无几的酒瓶砸向书架，玫红色液体顺着书架上《海棠作者入门讲》的书脊往下淌，＂你们怎么连，喘息，这个词都要屏蔽？＂
话音未落，书架上被砸湿了的书本掉落在地。楚明恪未来得及回话，便看着宋栖背后的书柜开始扭曲，自己屏幕中那驳回的章节段落一个接一个地出现在弹窗中。
＂栖凰，等等，你的书柜...＂楚明恪突然按住太阳穴，身体一阵发热。
宋栖回头，看着视频中楚明恪的嘴在一张一合。自己却好似突然醉了，完全听不见耳机中的声音。视野开始坍缩，最后映入瞳孔的是视频中楚明恪皱着眉头扶着额，扯开领带的画面——第一颗纽扣绷飞时，隐约可见锁骨凹陷处有颗小痣。
＊ ＊ ＊
湿冷的雾气钻进鼻腔，宋栖在头痛中睁开眼。
鎏金兽首香炉吐着绯色烟雾，将跪在榻前的男人轮廓氤氲得暧昧不清。那人身上的玄色劲装被扯开半边，露出蜜色胸膛上蜿蜒的鞭痕——正是他笔下战败被俘的将军。
金属锁链的轻响在耳膜深处泛起涟漪。
＂楚、明、恪？＂宋栖尾音发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