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也是他从医这么多年来性子最为倔强的一个，明知道断腿要等一段时间才能安装假肢，他才一个多月就开始用，一点也不把他们的医嘱记在心里。
这伤口一出血就容易感染，他是真以为自己断了一条腿就万事大吉什么都不用在意了？
商言合着眼半躺在床上，医护人员替他清洗伤口时他连眼皮都没眨一下，更没有睁开眼去看自己截肢只剩下了三分之一的腿。
对他而言，那已经不是他的腿了。
医生的话还在继续，他闭着眼的脸上太阳穴处却在轻轻地抽搐着，像是在极力隐忍着什么。
终于他睁开眼，眸底血丝溢出，“滚！”
医护人员被他突然发作的戾气吓得脸色大变。
包扎步骤才进行到一半，医生本想继续，可奈何病人目光凶猛，多待一秒钟就会被拖出去弄死的架势。
赶紧丢下手里的绷带带着下属匆匆离开。“……好凶……”
楼梯间那边有人上来，来人步伐轻快，到了门口错身与奔出房间的医生擦肩而过，倚靠在门口。
也没去管房间里有人目光如火，走了进来，坐到床边那医生刚才坐过的位置，伸手将还没有包扎完的绷带捡起来在上面又绕了几圈。
“你要是死了有人该笑了！”
“咔擦”一声剪断了绷带。
商言眼梢一挑，“这个有人，也包括你吧！你今天去医院了？”
陆少浅往椅背上靠了靠，“去了！”说完看商言一眼，“你的人不是一直跟着吗？还需要你装模作样地问一句？”
被说成装模作样的商言嘴角抽了一下。
陆少浅从烟盒里取了一支烟，问他，“你要不要一支？”商言看他取出一支烟递给他，递到他面前他没接，而是冷笑道，“你打死了我两个手下的事情怎么算？”
陆少浅把烟嘴塞进嘴里，自己点燃了一支，“你商大少不是一向信奉能者居之吗？被我打死了只能说他们自己没能力，该死！”
商言，“确实该死！”
被他目光盯着的陆少浅抽烟的动作都停顿了几秒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