禇亮心领神会地站起来,“谢王爷,老臣定当倾耳细听。”
安排好禇亮,张恪又让人带桑显和下去休息,这才请西秦使者入内。时间不长,一个文士打扮的中年人随着护卫走进大堂,见了张恪拱了拱手,从容地站定了。
房玄龄呵呵一笑,“所谓西秦霸王,不过是薛举自封的,你更是伪王下面的一介小吏,见了秦王殿下竟然如此不知礼数,真的以为自己的脖子够硬吗?”
来使竟然真的脖子一梗,“我奉西秦霸王之令来此,所谓两国交兵,不斩来使,你们要坏了自古以来的规矩吗?”
房玄龄刚要答话,张恪开口了,“大哥且息怒,不必与他一般计较。来使可否告知尊姓大名,来此所为何事?”
“你就是秦王?不过一乳臭未干的小儿,竟然也能窃居异姓亲王,看来这隋朝真的是气数已尽了。”
来使冷哼一声,“我叫郝瑗,是西秦霸王座下卫尉卿。今天来此,奉我们家大王旨意,想以战马千匹赎回黄门侍郎禇亮。”张恪一听明白了,原来薛举以为禇亮是被俘了,这才按西域规矩,拿战马来赎人,而且出手就是战马千匹,看来薛举对禇亮还是很重视的呀。
“对不起,我们并没有俘虏禇亮先生,所以谈不上以马赎人的问题。”张恪摇了摇头,千匹战马虽好,可是真的没有东西交换啊。
刚想到这里,突然想起今天一早听到的笑话来,不由眼前一亮,“对了,郝瑗,我的手下不小心抓了个人,他说他叫薛仁越,还说是薛举的小儿子,不知道是真是假啊?你们家西楚霸王有没有兴趣来赎?能够给多少赎金?”
郝瑗一听愣住了,薛仁越可是薛举的小儿子,原来镇守陈仓的,难道说陈仓被占时让张恪给俘虏了?不对啊,那时不是说没抓到他吗?
“郝先生看来是不信啊,来人啊,带郝先生到地牢见见咱们那位关单间的薛王子。”张恪一看他的表情,立即喊人来带他去见人。郝瑗还没反应过来呢,立即有人上前冲他一伸手,“郝先生,请吧。”
看着郝瑗晕乎乎被人带走了,张恪微微一笑,这种人,跟他生气都是抬举他。
“禇先生,这个郝瑗是个什么人哪?”张恪看了看从屏风后面走出来的禇亮。
禇亮摸摸胡子,“郝瑗是金城当地的读书人,在当地颇有名气。薛举造反之后,他就投靠了薛举,一直为薛举出谋划策,是他真正信得过的。”
是他真正信得过的,这说明禇亮还不是真正信得过的,就这薛举都愿意出一千匹战马来赎,这小子有点儿土财主的感觉啊。
张恪心中腹诽,脸上却没有什么,“依你看,薛举会为小儿子出多少赎金?”
“王爷是真的要让他们把薛仁越赎走吗?”禇亮倒愣住了。“为什么不呢?薛仁越就是个废话点心,让薛举赎走他我能白得很多战略物资,像战马啊粮食什么的。可是关着他,我既要浪费人力还要浪费粮食,这没账算啊。”
张恪一副财迷的样子,心里却已经打开了算盘。
时间不长郝瑗回来了,只是气焰不像原来那么高了。
他没有想到,在他心中高高在上的薛仁越竟然就那么随便地被扔在地牢里,那种狼狈的样子,真的很像一条野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