奉祀是远古华夏的传统,新成立的王朝安排前朝王族延续宗庙香火,比如说商时的杞国就是夏国的奉祀国,周朝的宋国就是商朝的奉祀国,也算是一个美谈。
可是到了近代尤其是两晋之后,王朝更替太快,很多都是胡人在执掌江山,更没有关心这个了。
张恪提出的这个说法,顿时击中了萧瑀心中最柔软的地方,眼泪顿时不受控制地流了出来。
作为一个亡国的皇子,萧瑀有着自己的敏感和骄傲,对故国的怀念既无法避免,又不敢流于表面,这个真的很难。
但是张恪明着说出来,就是让他去奉祀后梁的各代皇族,这份心胸让他倾心不已。
“张恪,很好,你有这份心真的很好。”萧瑀抹去脸上的泪水,对着张恪笑着点点头,“这些年我在巴蜀也交了一些朋友,我这就去写信,你安排人送到巴蜀去,李靖他们也可以轻松一些。”这个倒是意外之喜,不过想想也是平常,要是萧瑀一点儿动作没有那才奇怪呢。
“谢过舅父,不过不急于这一时,这些事情我回头让魏征跟你商量,看怎么办才好,今天就不忙着写信了。”
张恪说完站了起来,抬腿向静室外走了出去,“舅父,可有兴趣夜探泰山?”
“夜探泰山?”萧瑀心中一动,立即跟了下去,“你是说连夜爬上去?”
“是啊,我常听人们说,泰山日出是这个世界最瑰丽的景色,要是天气好的话,甚至可以直接看到大海呢,我很想去看看,不知舅父可有此意?”
张恪走出静室,抬头看看远处高耸入云的泰山,在漫天星光中显得格外高大,被自己这个疯狂的想法给刺激得有些发抖。
那时的泰山虽然有路可以直达南天门,但是完全不像后世的泰山到处都是铺好的石阶,很多地方都没有路的,就算是白天爬山也会很麻烦,更不用说是夜里爬了。
再说晚上爬山没有电灯和手电筒,只能靠灯笼火把照路,难度自然更大。
萧瑀看了看,突然猛地一击双手,“好!咱们就爬上一爬,我也很想看看泰山日出,看看日出之时可否看到扶桑。”
正在这时,突然一个不合时宜的声音插了进来,“少帅,萧公,还请节制!
现在可不是爬泰山的时候,咱们要做的事情多了去了,还是先干正事要紧。”
张恪扭头看看魏征,这个家伙最喜欢大煞风景,晚会儿再说会死吗?
“玄成兄,可有什么异常?”
魏征呵呵一笑,“谈不上异常,不过有件事情必须要向少帅汇报。”萧瑀一听,急忙一拱手,“少帅,我先行告退吧。”
“舅父不必如此,”张恪伸手拦住他,“舅父可以称我为行之,这是一位长者今天上午刚刚赐给我的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