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话一出,祁韫泽猛然瞪大了眼睛。
他自是会将柳霜序收房,却绝对不是现在。
柳霜序原不过是想试探祁韫泽的心思,却突然将自己的真心话问了出来,如今回过味来,恨不得把自己的舌头给咬下来。
她涨红了脸,将自己的头垂得更低,含糊解释:“我失言了,姐夫勿怪。”
祁韫泽心里还在对昨日高婆子所说的事情耿耿于怀,却没想到今儿就听到了这小妮子的另一副心肠,只怕是这小妮子太过害怕,这才口无遮拦。
他装作若无其事,淡淡道:“礼部侍郎家的小公子并非是你的良人,你又不喜欢,想来夫人也不会强迫于你,等会儿我便去与夫人说,将人给赶走,你要是不想去见人,只管回自己的屋里去躲着……”
“万事有我呢。”
他的话正好打在了柳霜序的心尖上,叫她不禁湿了眼眶。
或许她今日将事情说了,祁韫泽也会如现在这般护着自己,给自己一条出路。
柳霜序攥紧了自己的手,迟迟都没说出话来、
她父兄的罪名尚且没有洗刷干净,要是真的让祁韫泽知道自己的身世,只怕也会厌恶。
她没法子,只好又将自己的心思全都藏了起来。
柳霜序迟疑后抬头,露出一抹心酸的笑来,盈盈一拜:“那霜儿便多谢姐夫了,要是姐夫真的能为霜儿寻一个极好的夫婿,霜儿一定给姐夫铸造一座金身,日日给姐夫祈福。”
她这原是讨好人的话,可落到祁韫泽的耳朵里却变了味道。
柳霜序被他盯得有些不好意思,正准备告辞,却突然看到祁韫泽的袖口破了个小洞,虽无伤大雅,可要是叫外头的人听见了,总是叫人笑话的。
她想都没想,下意识便从自己的腰间取出了自己随身携带的针线,上前去拉住祁韫泽的衣袖。
祁韫泽愣了一瞬,等反应过来,却是任由着她动手缝制衣裳。
柳霜序身上的山茶花香充斥在他的鼻腔。
他低头,正好能看到柳霜序那纤细白皙的脖颈,他不觉身下一紧,别扭的偏过头去,闷声道:“你便这么急着嫁人吗?”
“嗯?”柳霜序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