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霜序一睁眼便打了个喷嚏。

    祁韫泽看了她一眼,叮嘱:“你回去后不必怕夫人担心而隐瞒昨日的事情,合该趁早找个郎中,将身子好好调理一番,可别日日病恹恹的,叫我日后没法跟岳母交待。”

    “是。”柳霜序轻轻点头。

    他的话虽然冷,却还是叫柳霜序觉得有几分暖意,自从阿兄锒铛入狱,就再也没人关心她好不好。

    马车吱吱转着。

    柳霜序的心却始终静不下来。

    她昨日没有听从宋千月的吩咐,只怕今日免不了一顿折磨,她不怕受皮肉之苦,只怕自己的兄长在牢狱中不得安生。

    她倏地抬眸,看着祁韫泽,手上的小动作却暴露了她的紧张:“姐夫,你是刑部的人,应当也知道些刑部大牢的事情……里头被关押的人会不会挨打,会不会挨饿受冻?”

    祁韫泽不解她的话,本欲不作答,可看到她眼中的着急还是忍不住应道:“刑部大牢关押的犯人,自然是要被严刑拷打的,要是不肯招供,还会有更难以忍受的刑罚,一旦定罪,就不会再挨打,至于挨饿……虽说大牢的饭菜难以下咽了些,可对他们而言也算是珍馐。”

    听得这话,柳霜序鼻头一酸,眼泪险些落下来。

    她的兄长是那般芝兰玉树的人,如何受得了在牢狱中的日子?

    “你有亲人在刑部大牢?”祁韫泽察觉到她的异样,问道。

    他既是刑部尚书,关照一两个犯人还是可行的。

    他被自己脑海里突然出现的想法吓了一跳。

    柳霜序连连摇头:“没……没有。”

    她虽辩解,可话里的哭腔还是暴露了自己。

    祁韫泽的心中升了怒火。

    他从不是徇私的人,哪怕是自家人犯了律法,他也绝对没有关照的念头,可面对着柳霜序却鬼使神差生了这个念头。

    实在是不该!

    他没再说话,心里却决定离这个小妮子越远越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