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秀山点了点头,“这表小姐还真是个美人灯,风吹吹就倒了,亏得夫人好心,不然到了别家,连药钱都拿不出来。”
“嗯。”
祁韫泽声音淡淡,打断了他的话,似是有些不耐烦,秀山也就乖巧的闭了嘴。
夜色已经笼罩京城,静悄悄的,偶得几声鸟啼声,却又很快消失不见。
宋千月忙了一日,也急了一日,眼下已然撑不住了,却偏偏还要等着祁韫泽一起用晚饭,亲自给他布菜。
祁韫泽见她脸色惨白,皱眉开口:“你才染了风寒就好好歇歇,没得累着自己,至于这些功夫让底下人去做就是了。”
“夫君心疼我,我也心疼夫君,朝中公事繁忙,我没有能帮得上忙的地方,只能在这些微末功夫上下功夫了。”宋千月又给他夹了口菜,声音有些虚弱,配上她故意示弱的声音,实在楚楚可怜。
祁韫泽偏头一看,自己这小娘子的模样与柳霜序那个表小姐实在太过相似,怪道母亲会有那样的反应,只是,总觉得她这副样子较之夜里,还是差点滋味的。
他倏地来了兴致,喉结滚动,伸手将人拉到了自己的怀里,他闻着熟悉的山茶花香,渐渐靠近她的耳垂,声音低沉醇厚:“不过是风寒罢了,无伤大雅,今夜……”
“不行!”宋千月慌慌张张从他怀里起来,急急得吼了一句,等拒绝完这才意识到自己失态,赶忙恢复柔顺样子,摇头,“霜霜表妹病了,我不放心,一会儿想去看看,只怕耽误时候,还是改日吧。”
她说着话,将自己的手攥成了拳头,眼中有一闪而过的愤恨。她还以为柳霜序不过是长得好看才勾男人,没想到在床第之事上这般有本事,竟然让祁韫泽都食髓知味。
祁韫泽眼中添了几分不快,声音却是如常:“她也不是小孩子了,还有丫鬟婆子伺候,哪里还用你去?”
宋千月咬了咬牙,牵强笑道:“她命苦,早早地没了娘,在国公府又常被二娘欺负,要是我不疼她,可就没人疼她了。”
方才怒火上来,她腹中又是一阵疼痛,如今有些受不住了,却不得不强忍着。
祁韫泽看在眼里,站起身来,道:“罢了,正好我要去跟母亲请安,替你看一看,你身上不好,也别过去折腾了……周嬷嬷,伺候好你家夫人。”
“是。”周嬷嬷心疼的扶住宋千月。
等人一走,宋千月便不忍了,张嘴喊疼。
虽才过了中秋,可日子也冷了起来。
柳霜序一连打了两个喷嚏,心虚看向赵嬷嬷,道:“我一向身子弱,没想到突然就发病了,劳烦老夫人跟着操心,要是老夫人担心我会过了病气给她,不如将我打发到外头去,也好清静清静。”
赵嬷嬷的眼中闪着精光,试探道:“表小姐病着就别多想了,省得累着自己,这病好不了,您既来了尚书府,便安心住着,哪里有我们将您赶出去的份,再说了,您又不是要躲人,出去做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