伴随着一声呢喃。
“东皇太一。”
青衣道袍的年轻人豁然一挥手,手中那一把光彩夺目,精致绝伦,曾费六十年光阴打造,沉于枯冢之中百年不黯的神剑。
忽的消失。
像是从有形化成了无形,有质化成了无质,从剑化成了一缕风,又从风化成了一眼月色。
月色入眼的时候,那剑,好像也已经在心尖了。
战机的决断,本质上只是在电光火石之间完成的,从方云汉踏足于斜枝之上,半转身体的时候算起。
再到东皇太一真身的眼中,映了一缕多余瑰美的月色。
这其中的时间间隔,还不足以让远处树梢叶脉之间凝成的一滴露水,往下坠落半寸的距离。
‘东皇太一!’
在真实的声音传递过来之前,东皇太一的心念就已经捕捉到了这样的呢喃。
他双眼中星蓝色的光彩一盛,眼睛睁大了少许,暗叫道:这一步错了,被他抢占了一手。
五行机关人,身上各自缭绕着术法气息,保持着攻杀向前的姿态,没有一个来得及阻拦那一记看不见的飞剑。
而在这个时候,抛出了那一剑的方云汉,左手以剑运刀招,身影倒射而回,一刀带过,数之不尽的一条条刀影,就在那个双手银白的机关人身边闪烁过去。
黑袍被切成了蚕豆大小的碎片。
暴露在空气中的白手机关人,本来拥有东皇太一真身四成的战力,怎样也不至于在一招之间被方云汉拆毁。
但是就在这个白手机关人顶着身上刀芒,厉行反击的那一刻,支撑着机关人动作的心神律动,一下子衰竭到了低谷。
就像是虚空之中,一个伸出了许多血管的无色无质大心脏,忽然被重重的一剑砍破。
五行机关人身上的术法气机,同时向下跌落,周身萦绕的法术光彩在眨眼间暗淡了大半。
于是那个正在反击的白手机关人,刚伸出了手,手肘就被切断,肩头也被削开,接着腰间出现一条横贯过去的裂缝,头颅跟脖子分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