拿着纸符的那个士兵,鼻梁上滚过了一滴汗珠。
他注视着黄纸红符,时不时地将纸符在两只手之间换来换去,只用指尖捏着,害怕这张符纸被自己手心里沁出的汗液浸湿了之后,就发挥不了作用。
“着了!”
一声惊叫。
众目睽睽之下,那张纸符无风自燃。
拿着纸符的士兵看见那团火光的时候,不自觉愣了一下。
不知道是不是幻觉,这个时候,他好像从自己不可能听到的、极远的地方,接连听见了四声巨响。
然后,从他身前不远处的地方,又传来了引信被点燃的声音。
火把从引信上移开,一缕青烟升起。
短暂而又好像显得时间被拉长了的等待之后,轰然一声。
嘭!
一个肉眼无法捕捉到的东西,高速飞射出去。
硕大的深红色护罩,原本隐藏在虚空之中,这个时候受到剧烈的冲击,轰然浮现。
在众人眼中,就像是有最上等的深红色绸缎凭空闪出,围绕,漂浮在空气之中,周密一体,浑然无缝,将整个府衙内外隔绝。
不过,现在这个护罩上已经多了一个非常显眼的凹陷处。
刚才从炮管之中轰出去的东西——颜色深沉、沧桑的一块不规则石头,此刻就压在这个凹陷位置的最深处。
炮口逸出浓烟。
一群火枪兵的脸色急变。
从炮管里面喷射出去的那块石头,虽然把护罩打到凹陷下去,但毕竟没有破。
火炮的冲击力往往就只是在那么一瞬间,既然这一下子没能击破,便几乎可以说明,他们这一次行动已经……失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