室外风雪正盛,风时不时吹得窗户轻震,雪花一层层落下着,仿若要将世界覆盖。

    *

    是一个白色的房间,头顶的白炽灯很多、很亮、好刺眼。

    房间正中,一张床、不知为何的奇怪器械、一个坐在轮椅上的老人、以及单膝跪在他面前只着条纹宽松病号服的自己。

    记忆中的自己很瘦,比现在的自己看上去还要瘦小很多,瘦得只剩下皮包骨的四肢,头发也是短的。低着头的他露出脖颈,瘦弱的身躯在病号服下显得好似薄薄一片。

    自己面前有一把手木仓,一滩奇怪的液体,老人的手轻轻放在自己头上,却十分冰凉,背景中一直响着的,是自己熟悉到生厌的、杂乱无序的“滴滴”声。

    “威士忌,这是你的代号。”明明就在自己面前,但那个人发出的声音还是难听的电子音,“你很优秀,我期待着你能为我、为组织带来更大的利益。”

    “忠诚于我、听从与我、不可违抗。”

    “是,Boss。”跪在地上的自己这样回答。

    “忠诚、听从。”威士忌低声呢喃,“不可违抗。”

    一瞬光线褪去,置身一片黑暗之中,只留下自己,和“滴滴”的电子音。

    直到——

    “咔哒。”

    *

    第二天醒来时窗外已是大亮,下了一夜的雪将万物笼罩,银白的雪面反射着冬日冰冷的阳光,倒是将整个世界都照亮了一般。

    安室透便是因这光亮醒来,他将窗帘掀开望向窗外,此时雪已经停了。

    他低头看了眼手表,正好八个小时。

    他轻笑一声:倒是没想到来到这边第一天可以说是他很长一段时间以来睡得最好的一次。

    他伸展了下身体,发出一声喟叹,手指插入金色的发丝中,轻梳几下。

    拉开床畔衣柜,整整齐齐地一排黑白衣物映入眼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