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人的咳声已有些压制不住。
“你不要我便罢了,却把我送到长安来,你的心简直比石头还要硬!”
那人轻笑,“你一向贪慕虚荣,送你去做天子妃嫔不是正好?”
“那我可真要拜谢你了!”姜芙道,“送我到长安不足两年,你又打过来了。你明知道自己要打过来,还把我送到长安,你到底安的什么心?我定要把你的心剖开看看,看那颗黑心里面有一丝血色没有!”
“咱俩之间的账,一笔一笔的,可真是算不完呐!如今你既成了阶下囚,我又怎么会放过你。”
“但没关系,我也是你的容华,也算嫁过你。”姜芙似是想到了什么好主意,“来,你来做本公主的面首怎样?”
殿内又有了响动,有步摇碰撞环佩叮咚之声,隐隐也有锦衣华袍摩擦之音。
“我虽早已恨透了你,但你是我的执念,我非要了你不可。”她娇笑连连,“我还要告诉你,我很肮脏。我呀,我伺候过的男人可不算少了,我数一数都有谁,有你最讨厌的许鹤仪,还有大将军赵世奕,说起来,我还伺候过白蛇教的人呢!”
“阿姒恨透了你,还不知道要对你做出什么事呢!但你若做了本公主的面首,本公主必定好好护着你。”
听得殿内响起了重重的巴掌声,继而是姜芙的惨呼,随后又听那人冷声斥道,“白芙,你可真是个女昌女支!”
殿内顿了好一会儿,才听得姜芙娇笑起来,“二公子真是会说笑,白芙是不是女昌女支,与我重华公主姜芙有什么关系?”
姜姒再听不下去,蓦地一下推开殿门。见姜芙已褪了华袍,只着了一件单薄薄的里袍,肌肤颜色若隐若现。
而那人脸色发白,眸中布满血丝,即便正襟危坐,依旧被姜芙似一尾蛇一般缠在了身上。
姜姒眼底笑意沉浮,居高临下地打量着她的丑态,闲闲问道,“姐姐在干什么?”
听得动静,姜芙陡然转头,见姜姒眸色已是晦暗阴冷,一道肃然杀气稍纵即逝。
姜芙却也没什么可怵的,反而大大方方道,“阿姒来了,姐姐正打算要了二公子,不如我们姐妹一起呀!”
见姜姒只是瞳孔紧缩,冷冷地俯瞰着她。
姜芙掩口失笑,“我的好妹妹,你不必害羞,你我都嫁过大公子,也都嫁过二公子,又不是什么冰清玉洁的圣女,便是一起,也没什么。说不定,还能似娥皇女英一般留下千古佳话呢!”
说着话,又是妩媚一笑,勾住许之洐的脖子,婉转扭动着去近了他的身。那人不住地咳着,嫌恶地推开姜芙,
姜姒揶揄道,“这殿里不算暖和,姐姐不怕受凉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