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周身的压迫与威慑紧紧笼罩着姜姒,她已许久不曾见到这样的许之洐。
但昭时只能是裴成君的孩子。
姜姒虽心虚,依旧强装镇静,“是他的孩子。”
许之洐摩挲着她的脸,眸中神色不定,片刻才道,“他只有眼睛像你。”
他的鼻子、嘴唇、下巴,以及整个面部的轮廓,没有一处像姜姒的。
可惜,可惜许之洐只见过裴成君没有几面,又时隔数年,早已记不清裴成君的样子了。
不然,他定会一眼看出裴昭时究竟像谁。
“殿下从未信过我。”姜姒睫毛轻颤,细声软语道,“过去不信,如今依然不信。”
许之洐闻言一顿,少顷将手伸进她绣着谷纹的领口,继而探进她的抱腹。
他凉森森的手指袭来,激起她一身细细密密的疙瘩。
他的声音低沉沙哑,“我说过,我不允许旁人碰你。”
那是他在陇西大营与她说过的话,姜姒是记得的。
他的眼底似一方百年深潭,只看得见墨色极浓,但却幽深地望不见底。
姜姒忍住细碎的呜咽声,“你知道,我原本便与他私定终身。”
他轻笑一声,兀自叹道,“姜姒呀!”
他的手探至她腰间的朱雀印,覆在那印上摩挲许久。
那是他亲手烙下的,那凹凸不平的朱雀样子将跟随她的一生,任谁都无法消平磨灭。
姜姒屏住呼吸不敢动。
他是在提醒自己最初的低贱么?
在他的眼里,即便自己已是他明媒正娶的王后,依旧十分低贱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