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沈襄浓要一个了断,她敢爱敢恨,如今也敢要一个痛痛快快的了断。
他依然这么说,“浓儿,过来。”
她眸中因泪而通红,她抬步朝许之洐走去,他叫自己“浓儿”。
从前只有她的父亲与母亲才叫她“浓儿”。
那么,他是肯给她一个孩子罢?
她走到许之洐身前,将手交到他的掌心。
她等这一刻,等了已是许多年。
片刻,许之洐将她拦腰抱起。
***
次日天明,黄门侍郎阖宫通告,沈襄浓册封为襄夫人。
襄者,助也。
但宫中妃嫔宫娥众多,却无人知道朱雀殿中住着哪位贵人。
姜姒终日都躲在殿内,从不出门,也从不说话。
日往菲薇,月来扶疏,罗帐轻拢,锦衾灿兮,全然与她无关。前朝的改朝换代,嫔妃的明争暗斗,宫娥的窃窃私语,也全然与她无关。
她日渐消瘦下去。
但太官(主要职责为负责皇室的膳食管理)不敢有丝毫怠慢,一日三餐都遣人好生送来。
大多原封不动地端回去。
朱雀殿的情形被如实禀报至宣室殿,许之洐便从繁杂的事务中脱身,前来看她。
朱雀殿殿门紧阖,只有崔瑾瑜立在廊下。
见许之洐来,崔瑾瑜连忙上前跪拜,“陛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