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近前,才发觉姜姒的双手被缚在身后,伯嬴暗道是谁如此大胆,竟在未央宫中对天子妃嫔不敬。
他赶紧俯下身去解。
他想起来她被秘密囚在西伐粮车中的时候,他亦是将那粮车钻开空隙,解开她的双手。
他总想要去解开她身上的枷锁束缚,好似已是一种本能。
那时她反握住他的手,她说,“伯嬴,求你救救我罢。”
她很香。
他原本俯身只是要去解开她的束缚,但他的余光总瞥见她松垮的里袍里有一截银丝线绣艾叶的抱腹。
他的脸刷得一红,只听见心轰地爆裂一声,随即脑中一片空白。
他是个冷面人,不怎么笑,也从来不知道什么是脸红。
她还昏睡着,他俯身靠着她,只觉得发烫不已。
那绑绳捆得十分牢实,他好一会儿都没有解开,去摸腰间的佩剑,竟也不知道佩剑去哪儿了。
想来是方才解下银甲的时候,因心中焦虑连佩剑也一起卸下了。
乾朝为加强宫中守卫,于未央宫最北处设禁卫营,天子禁卫日夜驻扎防守,数日前宫变,禁卫营便因在宫中之利,神不知鬼不觉地端了顾家外戚。
因宫中嫔妃宫婢众多,为防秽乱宫闱,禁卫军宫中值守行走时,盔甲佩剑不得离身,乃是宫规禁令。
他该立刻离开这里。
他从前只是一旁守护,没怎么碰过她。
他脑中残存的意识命他克制远离,但身子却总是不由自主地靠近。
她的手腕又细又白,他的指尖兀然碰上去觉得十分舒服,他忍不住握了上去。
伯嬴不识香,也没有娇妻美妾,他那冷面罗刹似的脸足够把春心萌动的少女拒之千里之外,他甚至没有意识到此时自己竟似一头饿狼。
他在那越发浓郁的香味之中手脚疲软,总算解开了绳子,竟垂头去吻了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