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大的一朵,粉艳艳的当真好看。
她便想起从前有一只玉梳子,一只妃红白玉雕刻的玉梳子,她只簪过一次,便被白芙偷藏了起来,后来在西安/门外被摔得粉碎。再后来,去了燕王宫,他将那支镶补过的梳子给她,又一次被她摔了个粉碎。
姜姒见了这辛夷花欢喜,便摘下了金钿和玉簪子,插进了崔瑾瑜发髻之中,自己只簪上了两朵辛夷。
崔瑾瑜乍然多了金钿和玉簪子,脸色红红的很不好意思,支支吾吾道,“婕妤,这......这......”
这一套金钿花价值不菲,姜姒从前是不喜欢金银的,只是这段时间为了讨许之洐欢心,便戴上他赏赐的金钿头面。如今见了鲜活的花,自然便不愿再簪这金钿子了。
姜姒笑道,“都给你了,我只要这两朵花。”
伏良人亦是笑道,“姜婕妤赏你的,你戴着便是。”
崔瑾瑜受宠若惊,忙屈膝道了谢。
待往朱雀殿走着,姜姒与崔瑾瑜一人抱了一大捧辛夷花,心情也比这连日来好了许多。正与崔瑾瑜说说笑笑,上了台基,见许之洐正立在廊下。
姜姒一怔,没想到他竟已经等在这里了,但见他神色晦暗,想来已经等候多时。
她赶紧跪地行了礼,“陛下长乐未央。”
“起来罢。”他淡淡道。
姜姒起了身,见他没有说话,方才的欢喜亦浮现在脸上,“我去摘了一些辛夷花,想要给......”
却听他漠然道,“出去现什么眼。”
姜姒顿时止住了话,笑意便一时僵在了脸上。
原来他并不想让自己离开朱雀殿。
他觉得离开朱雀殿便是出去丢人现眼。
想来,他认为她脸上的疤令他丢脸,认为她与伯嬴的事也终究是令他丢脸。
她知道自己犯了错,一心想要去补救,挽回这段支离破碎的关系。但她越是讨好,他越是觉得她在违逆自己的本心好去掩饰些什么。
怀里的花枝抱得久了,有些扎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