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笑,“信,信。”
如今他也不知该信什么,又不该信什么了。但也都没什么打紧了,哄哄他也是好的。
她叹了一声,“谁又没有错呢!”
是啊,都有错,没有人清清白白。他有错,她也有错,伯嬴也有错,正是因了都有错,才造就了今日的苦痛。
她又问,“殿下还要带我去晒太阳吗?”
他信了。
这是抱她出永巷地牢时说的话,她还记得呢。
“那年仲秋的月真圆啊,我还想再吃一次张掖的辣羊肉和葡萄酒......”
他信了。
那个喜欢辣羊肉和葡萄酒的姜姒是爱过他的。
“建章宫不知还有没有人守着,那里是我们大婚的地方......”
他信了。
大婚后的姜姒也是爱过他的。
她若当真不爱,也许早在甘泉宫便将他剥皮揎草了。
他怅然一叹,低低道,“阿姒,我很累了,想好好睡一觉。”
她温柔哄道,“那便好好睡一觉,等醒来我们回建章宫,好吗?”
他应了。
他说,“好。”
有人爱他,自然好啊。
这一路穿过代国,终是到了燕国的大地。蓟州的泥土散着雨后的清香,燕宫还是旧时的模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