即刻有两个内侍疾步上前，架起姜姒便要往外拖去。
这时听沈襄浓叫道，“太子妃醒了！”
皇后与许鹤仪忙起身回了内殿去，见顾念念脸色纸一样苍白，嘴唇干裂，疲弱的不像样子，皇后拉起她的手泪光盈盈，“我的儿！”
顾念念摸着自己平坦的腹部，潸然哭道，“姑母，我的孩子......”
皇后便叹气，“我的儿，孩子还会有的，千万不要伤心了。你告诉姑母，今日可是姜良媛推了你？一切姑母为你做主。”
众人一时都紧紧盯着顾念念，她的眼角咕噜出一大粒泪珠子，嘴唇哆嗦了几下，说道，“是姜良媛推了我。”
姜姒垂下眸子，泪如断珠，顾念念的算计万无一失，今日定是难逃一死了。
见皇后挥了挥手，肃声命道，“将这蛇蝎毒妇拉下去！”
周内官便示意底下两个宫人，“拖出去乱棍打死！”
“母后息怒！”许鹤仪跪下来恍恍惚惚道，“姜良媛罪不至死，给她留条活路吧！”
皇后沉吟片刻，“太子既然为她求情，本宫便饶她一死。但皇长孙多么尊贵，姜良媛死罪难逃，活罪难免。”
说着又厉声命道，“拖出去打，留一口气便罢。”
内官不敢犹疑，当即将姜姒拖出椒菽殿，又搬来了板子将人死死摁住了，褪去外袍便往死里打去。
那一棍一棍地落在皮肉之上，似无数的冰雹劈头盖脸地砸下，打得她皮开肉绽，连蜷曲躲闪一下都不能。纵是咬紧了唇，也无法克制地低叫出声来。
好疼。
大公子，好疼呀。
不知打了多少下，姜姒的意识开始混乱起来。袍子早已被抽烂，血流出来的地方见了风，火辣辣的、又凉飕飕的。
她听见管乐跪着去求许鹤仪，“殿下！良媛五岁便跟着殿下，殿下救救她吧！再打下去，良媛会死的！”
她听不见许鹤仪的回答。
姜姒凄然一笑，这么多年的情分，终是抵不过一个“亲眼所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