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雪裕看着立在门口的叶淮川，笑道：“怎么了？看傻了？”
叶淮川摇了摇头，走到床边：“怎么还未睡？”
他的声音压得很低，像是怕惊醒她一般。
她努了努嘴，示意桌上还温着的汤：“奶奶给你熬了汤，等你喝呢。”
叶淮川瞥了一眼又道：“这些交给下人就好。”
唐雪裕弯了弯唇，凑了过去：“我也想同你说说话。”
叶淮川哪里听不出她声音中的困倦，即便听不出，他也看得出她脸上睡后的压痕。
他暗叹口气，接过汤盏，和她坐在了同一边。
唐雪裕笑着往内里挪了一些：“还热着吗？”
叶淮川‘嗯’了一声，将汤盏放在木几上，然后用之前端碗的那只手，牵过了她的手，放在手心里握着。
唐雪裕好笑地看着他探头凑过去喝汤的模样：“你倒是不嫌麻烦。”
叶淮川笑看着她：“如何算麻烦？”
她抿着唇看着他眼下淡淡的乌青，没有说话，她知道他今日回来得算早的了，平日恐怕夜半三更才会回来。
她忍不住问道：“你忙碌多日，累不累？还撑得住吗？”
“无碍，”叶淮川摇了摇头，又轻轻摩挲了下她的手背，“阿雪如何了？”
唐雪裕笑着说：“我这边都还行，对了，今日我将大娘送到玲珑阁去了，那吕师傅已经收下大娘做徒弟了，日后大娘每日去跟着他学就成。”
“好，”叶淮川想了想又补充，“这送大娘去玲珑阁的事，便我来，只是接大娘回来，怕是要劳烦阿雪了。”
他的话中带着几许歉意，唐雪裕笑了笑：“本来我还说接送都我来呢，这下你把送的事揽去了，我可轻松多了。”
叶淮川哪里不知道她是在故意玩笑，但他却还是认真地说：“本来这些都该我来的，只是我回来的时辰不定，怕是不好。”
说着他欲言又止地看着她，半晌没有开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