向箖坐在台阶上,看着时云州走进来。
正是正午时,外面光很亮。
他走到门口,脚步稍一停顿。
像在门内竖起一道欣长俊逸的影子。
他摘下眼镜,但背着光,向箖的眼睛像被光亮刺得恍惚了一下。
时云州朝向箖走来,他面色冷峻,眸色黑沉,来到楼梯口前,又站住了。
时云州:“就只有这点能耐了是吧?”
果然是从外面来的,语气也够冷。
向箖个子不算矮,但她现在面色苍白,只穿着睡裙,孤单地坐在楼梯的一边,竟给人一种病弱瘦小的感觉。
她手上还抓着那块玻璃,被衬托得特别像个丢人现眼的东西。
既然这样,便破罐子破摔道:“你放我走,不然我死给你看。”
他们两个像在沉默对峙,但其实向箖根本没看他。
她的目光垂着,却是盯着他的脚尖。
时云州踏上台阶,朝她走来。
笼下一片阴影,抓住她的手腕,把她的手拉出去。
然后掰开她的手指,把那块玻璃片子拿走,丢开了。
抬起向箖的下巴,看到了两道交错在一起的血痕。
向箖抬着眼睛,毫不退缩地与时云州正压抑着风暴的目光碰撞在一起。
她知道,她这次的出逃行动因为时云州的到来,而彻底宣告失败了。
于是她伸出脚来,狠狠踹了时云州一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