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一早,因为秋猎闹出了刺杀一事,这秋猎定是无法再进行下去了,又有了宣武帝口谕,所以谢晗早已安排好一切,整装待发。
陛下出行的仪仗不过两日又浩浩荡荡地回宫,引得长安众人纷纷议论。
但,谢晗将消息封锁得好,没有透露出半分,是以百姓也只是猜测而已。
护送宣武帝回宫之后,谢晗没多做逗留,她总觉得,定国公府那位夫人,好似不希望她这个女儿过得好。
如今卫静娴找父皇求了这样的恩典,只怕那位知道真相,要闹翻天了。
如她所料,卫夫人此刻正死死的盯着卫静娴,气得胸口上下起伏:“孽障,你这几日都跑哪里去了!你要气死我是吗?!”
“母亲,”卫静娴神色淡漠,面对她的无能狂怒表现得极其淡然,“我已经向陛下求了恩典,以后我的婚事,你不能再插手了。”
她说完,嘴角勾起一抹浅浅的笑容,“所以母亲,若你执迷不悟,便是抗旨不尊。”
这笑容,好似对新生的向往。
直到很多年后,谢晗才恍然惊觉,这一日的卫静娴,为什么会露出那样的笑容。
“你胡说!自古以来,婚姻大事都是父母之命媒妁之言,陛下怎么可能会允诺你如此无礼的要求!”国公夫人不可置信地怒吼,看向卫静娴的眼底满是怨毒。
她不允许,绝不允许卫静娴长出羽翼,如今竟还妄图挣脱她的掌控!
若是如此,那她的计划还如何进行下去?
再者,卫静娴在这个家一天,她就无法真正拿到实权。
“母亲还不知道吧?这次秋猎,陛下遇到刺杀,而我救驾有功,深得陛下赏识,而今,昭宁公主已给我安排了差事,日后,家里还希望母亲,多多费心了。”
她说到这里,微微顿了顿,“幼弟的课业,我也会随时检查,希望母亲,不要再纵容幼弟,染上一些陋习!”
卫夫人被她的眼神看得犯怵,有那么一瞬间,她甚至觉得,眼前人和数十年前那个人,渐渐重合。
“不可能!我是你母亲,你必须听我的!”卫夫人癫狂地大喊,“我不信,不信陛下会下这样的命令!”
“是真的。”谢晗终于看够了戏,蓦地出声,将正沉浸在吵架中的二人拉回现实,“昨日的事,本宫也在,是以,本宫可以作证。”
“夫人,连本宫都信不过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