褚渊冷笑道。
原本他想着,大齐再怎么说,也是崇明帝辛辛苦苦守了那么久的江山,外祖一家穷极一生,也都因为大齐而战死。
只要崇明帝愿意按律处置王贵妃一党,那过去的事,他可以既往不咎。
就算他要把江山送给谢晗,也得等崇明帝死了,他即位之后。
可……
崇明帝舍不得他屁股下的龙椅,沉迷于他的帝王权衡之术。
明明他的身体已油尽灯枯,熬不了几天了,舍不得放权也就罢了,竟连王贵妃一党他都不愿意处置!
他生怕褚渊扳倒王贵妃一党之后,无人能与褚渊抗衡,届时威胁到他的帝位。
所以,他不敢处置王贵妃一党,他只想避重就轻,于他而言,事情都已经过去这么多年了,褚渊也没必要这么较真。
“你决定了?”
谢晗抬头,分明看到他眼底布满了红血丝,满身倦怠。
想来是一路舟车劳顿,说不定还被王贵妃一党追杀至此。
“决定了,总归我长到现在,也没吃他大齐皇室一粒米,他于我而言,和陌生人无异。”褚渊说着话,一把将谢晗打横抱起,又小心翼翼地放上床。
他从身后拥住谢晗,语气里似乎有些许委屈,“昭宁,让我抱一会。”
谢晗的心像被人用锤重重砸了一下,猛地一阵抽痛。
在她的记忆中,褚渊从来都是一副玩世不恭的样子,她从未见过褚渊露出这样脆弱的一面。
许是昨夜没睡好,许是褚渊忽然回来让她一直紧绷的神经放松下来,总之她不知不觉地睡了过去。
再醒来时,天色已晚,身侧也已没了褚渊的身影。
无奈,进宫向贤妃求证那件事只得暂时搁置。
正准备起身出去走走,房门便被卫静娴大力推开,那双眼里盛满的泪水几乎是在看到谢晗的瞬间喷涌而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