靖远侯从未想过,他不过离开宴席一会儿,怎么他的儿子就被人打成了这副模样。
他踏进殿内时,满眼惊诧。
“清平郡主未免欺人太甚,吾儿一介文弱书生,你如何能在大庭广众之下对他下此毒手?!”孟元正目光灼灼的盯着卫静娴,质问道。
“侯爷怎的不了解一下事情的来龙去脉?张口便质问我?”卫静娴丝毫不惧,而是面带微笑地看着孟元正。
“好了,都是孩子间玩闹的笑话,当不得真,依我看,郡主也别咄咄逼人了,这件事就这么算了吧。”江美人眼见形势不对,忙出来打圆场道。
如果说除夕宴上江美人非要给靖远侯求情,已经引起宣武帝的怀疑的话,那现在她控制不住自己再度开口,就是坐实了宣武帝的猜测。
“算了?美人,方才是孟淮非要和我赌,还大放厥词说让我三招,见证人可是陛下。”卫静娴嗤笑道:“若被打趴下的是我,江美人还会站出来为我说一句公道话吗?”
孟元正听得眉头直蹙,孟淮当真是他的好儿子,这样的话他也敢说。
卫静娴尚在长安时就暴打过不少欺负卫桓的纨绔子弟,去了西南无人管束,又有镇南王教导,武艺只怕精进不少。
孟淮和她比文就罢了,到底谁给他的胆子,要和卫静娴比武,而今当着众大臣的面,简直把他的脸都丢光了。
“淮儿,愿赌服输,给清平郡主道歉。”孟元正严肃道,若孟淮赖账,只会让他觉得更丢脸。
“侯爷,所谓男儿膝下有黄金,怎可让五郎跪下给清平郡主道歉?清平,你也别不依不饶的,如此行事,哪个世家郎君敢求娶你?”
江美人忙道。
“美人此言差矣,本王就喜欢清平郡主这直爽的性子。”一直保持着沉默看戏的谢竹忽然开口,笑意盈盈道。
一句话把江美人架上高台,她脸上青白交错,难堪极了。
“多谢美人好意,既下了赌注,又有陛下做见证人,断没有赖账的道理。”孟元正朝江美人施了一礼,道。
此话一出,江美人脸色更加难看。
她的本意本是不想让靖远侯难堪,没想到……
最后难堪的竟是自己。
“来人,江美人喝醉了,扶她下去休息。”宣武帝神色淡漠,视线冷冷地扫过江美人,“以后就让她好好在宫里待着养病,别出来胡言乱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