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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翌日一早,谢晗被宣武帝破格提为金吾卫上将军,和谢晗昨天仗着身份跑到侍郎府和魏国公府抢人这两件事便传遍朝野。

    这两件事随便单拎一件出来,都够他们对谢晗口诛笔伐。

    自古以来,没有女子为官的道理,何况还是金吾卫上将军这样重要的职位,关乎皇城安防,陛下安危,怎么可以就这样随便交给一个女流之辈。

    再者,养面首也就罢了,还在大庭广众之下抢人?

    是以,御史们个个口诛笔伐义愤填膺,就好像被抢的是他们儿子一样。

    直言公主一介女流,已过及笄礼,就该嫁进夫家相夫教子,而不是闹出这么多荒唐事来。

    杨御史更是手握笏板上前一步跪下:“陛下,公主和孟家郎君的婚约早已定下,如今公主已及笄,就该早日完婚。”

    宣武帝不语,坐在高位多年,他早已喜怒不形于色。

    户部尚书刘焕也上前一步:“陛下,女子入朝为官并无先例,公主毕竟是女流之辈,这金吾卫上将军的位置,确实不适合她。”

    两人一唱一和,一个说谢晗年纪大了,该嫁人了;一个说女子不能入朝为官。

    全然忘了,他们今天能够站在这大殿上,全靠当年太祖建立大周,施行仁政。

    若不是太祖,他们只怕连出生的机会都没有。

    而太祖皇帝,便是女子!

    “照你们的意思,”宣武帝身子微微前倾,嘴角噙着一抹淡淡的笑意,“哪怕昭宁和孟淮婚约已经取消,也都是昭宁的错?”

    “若不是昭宁公主嚣张跋扈,又怎会被孟家郎君取消婚约?!”尚书令汪聪不屑道。

    宣武帝闻言深以为然地点点头,“说得有道理,宣王,你怎么看?”

    这两天发生的事太多,谢柏还没理清头绪,上朝时都有些心不在焉,骤然听到宣武帝叫自己,他恍然回神,根本不知道刚才宣武帝说了什么。

    但他想着,只要附和总是没错的。

    故而他上前道:“禀父皇,儿臣觉得父皇说得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