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上瑾也不觉扫兴,慢悠悠喝了一杯酒:
“这舞,本王喜欢,徐公可愿割爱?”
话音落下,已有七皇子带来的人爬上鼓面,将舞姬抬了下来。
徐远申不曾回头,颔首道:
“王爷请。”
装着舞姬的软轿堂而皇之地抬出了国公府,方才围上来的火盆随之避让两侧,未曾再步步紧逼,火势也歇了下去。
宾客们整肃仪表,复又落座,无一人敢离场。
公上瑾又开了口:
“好了徐公,开胃小菜既已尝过了,正菜何时登场?”
“本王有些饿了。”
虞夫人就坐在徐远申身边,听着他们将徐苓芷比作一道佳肴。
她忽然就有些恍惚,成为国公夫人多年,是否只是自己一场幻梦?
她还是皇亲贵胄脚下、连名字都没有的贱婢,她和她的血脉,仍旧世世代代,为奴为婢、任人宰割。
“阿虞。”
虞夫人的手上骤然传来一阵温度,而后微微收紧。
“女儿登台,夫人怎么心不在焉?”
她下意识抬头,却在捕捉到徐远申的视线之前,先对上一双淡漠的眸子。
虞夫人呼吸一滞,赶忙收敛了心神,对徐远申轻声道:
“妾失仪,芷儿有此殊荣,妾只是太欢喜了。”
寒雾迷蒙,如见远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