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什么?

    因为他有叶娇吗?

    李琛只是闭着眼,睡不着,每时每刻,都在煎熬。

    相比李琛,李璋接到口谕,倒是镇定从容。

    恰巧白羡鱼也在这里,内侍传旨时他避进屏风内,待内侍走后,他感慨道:“这么长,怎么记住的?”

    “是高福教得好。”李璋肩膀有伤,跪坐窗前,却依然肩背挺直,示意白羡鱼也坐下。

    他小心翼翼地跪坐道:“圣上似乎动了大怒,殿下怎么看?”

    李璋看一眼有些昏暗的灯光,立刻有内侍换来更明亮的灯盏。他就坐在灯盏前,俊朗的五官露出临危不惧的沉勇,缓声道:“说明圣上大抵猜到了圜丘的事,但圣上不追究,只小惩大诫。”

    “知道了?”白羡鱼险些跳起来,却在李璋沉静如水的视线里,僵硬地坐回去。

    他头皮发麻搓动手指,向窗外看看,仿佛有无数双眼睛,正盯着自己。

    “怎么知道的?卑职口风很紧,那些木头烧完了,卑职……”

    “叶娇去过宫里了,”李璋打断他的絮叨,“叶娇打本王,又在宫里打一顿李琛。圣上没有责怪她,还把合符送给李策。所以我想,圣上是猜到了挑檐倒塌跟我们两个有关。”

    李璋看一眼心惊胆战的白羡鱼,蹙眉道:“你怕什么?这是好事。”

    “好事……吗?”白羡鱼挠挠头,动作拘谨。

    “好事。”李璋道,“不必再担忧叶娇举告了,这件事已经揭过,谁都不会再提。”

    圣上恩赐合符,有安抚之意。

    既已安抚,只要是聪明些的人,就不会再揪着这件事不放。

    白羡鱼这才恍然点头,他起身施礼道:“那便请殿下安心养伤,卑职随时听候差遣。”

    李璋很满意地点头,白羡鱼向外走去,将要掀起门帘时,李璋忽然又唤他:“白队长,”李璋的语气有些奇怪,“叶娇,好对付吗?”

    白羡鱼的心里紧了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