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昭阁座落于山间隐僻之地,从城里走到山中,是要好一阵子的。

    此行出阁仓促,未带多余的人马,不过阁主好似也并没有要用轻功的意思,漫长的路与漫长的雨,一路无言。

    因着为云绩撑伞,长亭走在他身侧,时不时肩臂相贴。但他觉得,自己应该又是哪里惹了阁主不快。

    昨夜阁主在客栈里问他,想不想要什么奖赏。

    “主上此次出阁,任务分明不易,却只带属下一人,差点害您落入凶险……属下不敢质疑主上谋略,只想恳请主上另择统领人选,保护主上安危……”

    或许这样的要求有些僭越,但他双手被废,这原本是合情合理,迟早要提上日程的事。

    而主上只是冷冷地说,这个改日再议。

    那到底是答应还是不答应?

    他正出神琢磨,忽然感觉云绩敲了他一个脑袋瓜。原来他们已经走到东昭阁的牌匾檐下,而他还撑着伞。

    等长亭收好伞,云绩已经先走进去一段距离,他追了两步,请示道:“主上,属下护主不周,去刑堂领罚,容属下失陪。”

    云绩的目光在他的眉目游移了几个来回,食指在他腰上点了点:“昨日谁给你上的药,今日就想着领一层新伤?不行”

    长亭的“可是”还没出口,望了一眼云绩的脸色,低头道:“谢主上体恤……”犹豫着添补说,“还有昨日属下所请……望主上斟酌考虑。”

    云绩皱了皱眉。

    苏长亭想要离开自己身边?那样他可就很少有机会可以触碰到核心的情报计划,更别说刺杀阁主了。

    也不知出于什么心情,云绩忍不住提醒到:“贬你做平常的影卫,可就不能跟着孤出入杀伐了。

    “平常见面最多每月的例会,和其它人一起跪在远处,就算出阁,也大抵只能隐在暗处保护,听候差遣,挥之即去。

    长亭,你提这样的要求,可要想好了。莫不是觉得孤离不开,舍不得你?”

    苏长亭怔怔地听完了,也忍不住提醒到:“主上,属下不敢妄想再任影卫之职,是主上说…废了属下的双手……让我做娈宠玩物……”

    ……

    哦,那就很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