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氏和王丛萱瞧着她在这儿一会儿笑一会儿似被什么困住了的模样,心下也都揣了一分深思。
因着王丛萱的关系,张氏同掌柜结了银两便同裴颜离开。
她显然是将王丛萱的话给听进去了,甫一上车,先前在店里撑出来的精神就骤然泄了个干净。
“姨娘可是哪里不舒服?”裴颜瞧她这模样,笑道,“若是有不舒服我们便先回府吧,横竖这衣服哪日做的都一样,况且我衣服也够穿。”
张氏心里这会儿显然还未平静,但她觉得有必要再确认一下:“阿颜,我问你个事儿。”
裴颜点点头:“您问就是。”
张氏道:“你同殿下……”
她斟酌着用词,但真要说时却反而不知道怎么说了。
毕竟不是寻常人家的郎君,即使是背地里说一句,若是不慎传了出去,说的严重些,治她个妄议王亲的罪都不算便宜了。
裴颜靠坐在车里,虽然衣衫轻薄,却仍热的背后沁出了层细细的薄汗。
她一听便知张氏想问的是什么,她摇着团扇轻轻挑了眉,想到清风霁月的郎君,她大大方方的就承认了:“就是您想的那样。”
花落,便见张氏的脸色顿时变的肉眼可见的难看。
可就算不是张氏问起,裴颜也会说。
她觉得既然喜欢了,便也不必遮遮掩掩。
她心里头欢喜,巴不得告诉每一个人,那个郎君是她的,就像是偶然间尝到了花蜜,带着花香的甜腻倏然在她心尖蔓延开。
张氏也是没什么心情再逛,便干脆顺着裴颜给的台阶下。
她同外头吩咐了一声,车夫应是调头,原本朝着衣铺而去的马车,转而往裴国公府的方向去了。
不想,人到花厅还没坐下,裴瑶身边的香霁就紧随着来了。
香霁显然像是哭过的,一双眼睛肿的似颗核桃。
眼下见到张氏,也顾不上裴颜在不在场了,径直便跪到了张氏的跟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