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只说了一半,耶律休菱就没再接着说下去。
她想到了耶律齐云跟她说的那些话。
杨荣是个汉人,而且是个绝不可能帮助异族与汉人作对的人!她与他之间,不可能有结果,杨荣会走,而且是必然会走!
想到这些,耶律休菱脸上的表情又黯淡了下来,她低下头,两只手轻轻搅动着衣角,神色竟是越发的凄迷了!
刚刚醒来的杨荣微微闭着眼睛,他并没有发现耶律休菱的异常。
后脊梁上的伤口,还是一阵阵的作痛,那一箭扎的太深,如果不是运气好,没有扎到骨头,这会他早应该成了一具死尸。
他平平的躺在床上,脑袋一阵蒙蒙的发昏,刚刚勉强睁开了一些的眼皮,又沉重的合了起来。
虽然杨荣醒来的时间并不是很长,可看护在他身旁的耶律休菱却从中看到了希望。
只要他醒了,就意味着他的身子正在渐渐康复,用不了几天,应该就能下的了床,依旧生龙活虎的站在她的面前。
这一次,杨荣足足在床上躺了七天,意识才彻底的清醒过来。
七天里,耶律休菱每天都是衣不解带的在床边照顾着他。
困了,她就会趴在床边打会盹;饿了,她会让仆妇或婢女为她到伙房端些饭食到杨荣的房间来。
就连上个茅房,她心里都有些忐忑,总是有些放心不下杨荣。
女人的心,就犹如海底的针。
她们在想些什么,男人根本不可能弄的清楚。
杨荣醒来的时候,第一眼看到的就是眼睛上带着浓重黑眼圈,像是只熊猫般的耶律休菱。
“耶律小姐,你怎么在这里?”他强撑着想要坐起来,可虚弱的身子,却支撑不起他的体重,又无奈的倒了下去。
耶律休菱坐到床边,伸手托起杨荣的颈子,稍稍的用了些力气,把他扶了起来,让他倚靠在床头上。
坐起来之后,杨荣感激的看了耶律休菱一眼,嘴角稍稍牵动了一下,勉强挤出了个笑容,有些虚弱的向她问道:“我睡了多久?”
“七天!”耶律休菱伸手扯了扯被子,盖在杨荣的身上,抬眼看了看他,脸上带着一抹淡淡的笑意说道:“每天早上哥哥都会来看你一次,这几天可把我们给担心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