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生,请你务必救救我兄弟!”听郎中的话里带着几分不确定,耶律齐云连忙上前拉住他的手,声音稍稍有些颤抖的说道:“我欠我兄弟一条命,如果你不能救活他,我会愧疚一辈子!”
“我也欠他一条命!”耶律齐云的话音刚落,耶律休菱朝杨荣看了一眼,抿了抿嘴唇,带着几分哽咽的说道:“如果不是他把我推开,中箭的就会是我!先生请一定要救活他才是!”
郎中叹了口气,朝着耶律齐云兄妹拱了拱手,十分无奈的说道:“小民只能为这位公子拔去箭矢,至于伤口内部有没有其他损伤,却是半点也看不见!两位只须替这位公子祈福便是,明日一早,若是浑身没有发热,便是能活下去,若是他浑身发热,那就准备后事吧!告辞!”
说完话,郎中也不提诊金的事,低着头朝厢房门口走了过去。
像林牙府这样的家庭,郎中们平日里出诊,都是记下次数,每隔一段时日再到府上账房结算诊金。
如果主人家认为诊治的好,当场给了银子,那也只算是赏钱,不计在诊金之内的。
耶律齐云兄妹如今一副天都快要塌下来的担忧模样,让郎中很是清楚他们根本是没有心情给赏钱,与其留在这里被兄妹俩纠缠,反倒不如快些离开,也好早图个清净。
“你刚才说什么?”郎中出门之后,耶律齐云扭头看着耶律休菱向她问道:“方才你说如果不是杨兄弟推了你一把,被箭矢射中的就是你,这是怎么回事?”
在郎中说杨荣能不能活下去,还只是尽人事知天命的时候,耶律休菱一时心急,脱口把事情的原委给说了出来,根本没有顾及到说出这句话的后果。
耶律齐云的追问,让她有些局促不安的低下头,紧紧的抿着嘴唇,过了好一会,才抬起头,把如何遇见正在私定终身的萧绍宗和潘香,后来又如何被耶律休哥抓住,再后来又被人从后偷袭的事一五一十的全部说了。
“有人从背后向你们下手?”听了耶律休菱的叙述之后,耶律齐云眉头拧了起来,走到窗边,一双眼睛微微眯着望向窗外,喃喃的说道:“你并不是大辽国的要员,为什么会有人想对付你?”
耶律休菱摇了摇头,没有说话。
她也不知道该如何接话才好!
耶律齐云说的没错,她并不是大辽国的重要人物,就算是还有潜入到大同城内的宋人探子没被抓住,那些人也不会对她这个无足轻重的小人物动手。
那么,暗中在她背后下手的人到底是谁派来的,就显得有些扑朔迷离了!
虽然也很想知道到底是什么人在背后偷袭,但对耶律休菱来说,眼下最重要的,并不是调查这个,而是守着杨荣,祈盼着他能平安无事。
要说女人,还真是种奇怪的生物。
早先一见到杨荣就感到打心眼里厌烦的耶律休菱,这一刻却是全身心的牵挂着他的安危,原因竟只是杨荣为她挡了一箭。
一整夜,耶律休菱都没有离开杨荣的房间。
同样的,耶律齐云也一直伴在一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