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府衙门口,才刚往那一站,守门的两个宋军兵士就吓了一跳,其中一人连忙上前向潘惟吉说道:“阁下若是被贼人打了,只管到侧面擂鼓鸣冤,大人定会为阁下讨个公道!”
“屁!我能被人打吗?”青头紫脸的潘惟吉朝那兵士瞪了一眼,没好气的说道:“请代为禀报知府大人,杨荣、潘惟吉求见!”
听潘惟吉报出了名姓,那兵士吓了一跳,心里嘀咕着:“都说强人厉害,看来真是了!连潘惟吉这等狠角色都被打的一头青包,头上还打出了两只犄角,让我等都无法辨出面容,若是我等遇见那班贼人,哪里还有命在!”
心里感叹着,那兵士的脸上却不敢表露出震惊,连忙应了一声,掉头朝府衙里跑了去。
另外一个还站在门口的兵士虽然极力克制着,不让自己多去看潘惟吉,可又忍不住心内好奇,不时的还会偷瞟一眼。
潘惟吉也不管他,只是双手背在身后,挺着胸膛,等着跑进府衙的兵士回来传信。
没过多会,潘惟吉和杨荣竟看到穿着绛红色官服的张齐贤慌慌张张的跑了出来,在张齐贤的身后,还跟着刚才入内禀报的兵士。
“哎呀,潘公子,如何被强人打成这般模样!”一见到潘惟吉,张齐贤也吓了一跳,他连忙走出府衙大门拉着潘惟吉说道:“不想我代州境内竟有如此强悍之匪徒,公子莫急,且道出你二人是在何处被劫,下官自会发兵征讨!”
“大人误会了!”朝脸上表情像是吃了苍蝇一般难看的潘惟吉看了一眼,杨荣笑了笑,上前给张齐贤行了一礼说道:“潘贤弟的伤,乃是先前在街上与折家三公子折惟信打了一架,才会如此。二人好一番打斗,那折公子此时也正是这般模样!”
听了杨荣的解释后,张齐贤这才松了口气,盯着潘惟吉的脸看了半天,突然捂着肚子笑的浑身乱抖。
看着笑的没了半点官样的张齐贤,潘惟吉有些郁闷的白了他一眼说道:“大人为何如此发笑,难不成末将的脸真的这般好笑?”
“嗯!”本来潘惟吉还以为张齐贤会止住笑,哪想到他不说话还好,这一说话,张齐贤更是笑的大声,一边笑,还一边对潘惟吉说道:“小将军这张脸着实是有特色,不知太师若是见了,会如何去想!”
“好心好意前来看你,竟是这般笑我!”潘惟吉郁闷的白了张齐贤一眼,不无幽怨的责备了一句。
张齐贤直起腰,笑着摇了摇头,伸手朝潘惟吉的脊背上轻轻拍了拍,对他说道:“这里说话不便,二位且请入内,我等回头再细说!下官正有一事想要告知杨义士!”
跟着张齐贤进了衙门,一路上杨荣都在感叹着这位张大人,论年岁,要比潘惟吉和他大了许多,相熟了之后,与他们说话,却是半点架子也没有,自称也多是“下官”而不是“本官”,并不把他们当成后生晚辈看待,若是多些这样的官员,他们这些后生晚辈,也能多学些东西。
进了府衙,张齐贤将俩人径直领进了后堂。
到了张齐贤的书房,杨荣将他与潘惟吉买的文房四宝拿了出来,张齐贤也不跟他们客套,直接收了。
几人寒暄一番之后,张齐贤又打趣了潘惟吉几句,直把他说道低着头,郁闷的半晌也不言语。
直到这时,杨荣才算是相信了折惟信的话,看来这位张大人若是调笑起来,嘴上也是没个口德,不到把人说的无言以对,他是决不罢休。
笑谈了一会,张齐贤面容突然肃穆了下来,他扭过头看着杨荣,对杨荣说道:“杨义士,有件事正想跟你说,早先被你抓住的孙玉龙逃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