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想起四嫂的话,无奈叹了一口气。走到小桌前,点燃半截泪蜡。光熹微起来,才松开护着的手,一滴蜡油溅到手背上,疼得她猛地一缩。

    然后就像连锁反应一般,胳膊、肩膀、乃至整块背都隐隐作痛起来,不用看,她都知道肩上定又磨破了,后背又红肿了。有些则是像火灼烧一般,就像曾经看见的那些杂耍的能人,肩上顶着两团火。

    叶菀儿被自己的想法逗笑,触及被翻得乱七八糟的小桌子,动手一样样将东西重新摆好。

    没事的,叶菀儿告诉自己,总不会一直这样。

    龙隐村不比邻村,因地理位置得天独厚,村中人或渔或猎,或耕或养,民风也还算淳朴,并非人人都如林四嫂这般刁钻。

    “菀儿!”

    叶菀儿正在奋力拔出地里的杂草,瞧见李甜正笑嘻嘻朝自己招手。极快地从对面田里走过来。虽然认识不过几天,但李甜很喜欢叶菀儿。

    “菀儿,四嫂也真是,怎么叫你大正午的出来拔草?给,这是娘让我交给你的!”

    叶菀儿垂头一看自己手中,粗布包裹的是两角枣甜糕。糕上点缀着一粒窄细的枣块,软糯可爱。

    见叶菀儿久盯着不放,李甜笑了笑:“我就知道你喜欢吃甜的,娘特意给你做的,上次我哥那事儿,可要多谢你,如果不是你,我和娘都不知道该怎么办才好。”

    叶菀儿细细回想,才有的答案:“没事的,我恰巧认得那几个字。”

    李甜的哥哥在凤阳城念书,上次放休因时间紧迫,又不想多费些盘缠,所以就没回村中。奈何夏日将近,还欠些衣裳穿,便传信回来,让母亲收拾两件托同乡人带去。

    “才不是呢!菀儿你别谦虚,我可听村人说,我哥一时忘记,写的是京城传过来的那套字法,村中没几个人认得。菀儿你可真厉害!人长得还这么好看!”

    李甜与叶菀儿差不多年纪,可能还要稍微大上一些,话语间尽是坦荡,心也大,没对叶菀儿的话追根究底。

    只是说着说着,眼睛便定定看在叶菀儿脸上,像看呆了般。

    叶菀儿的脸颊如同才开的桃花瓣,逐渐晕开嫩粉色,垂下头,几缕碎发搭在额前,风一吹,俏皮极了。

    “诶——菀儿,你脸红了诶!”

    叶菀儿捧着枣糕往回走,路上时常有人经过,多是吃了午饭下田干活的村人,见叶菀儿走过,不由得驻足片刻。

    “都走远了,还不赶紧的,晚了田里的秧都被晒蔫了。”

    “这不是正在走,咱们村什么时候出这么水灵个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