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正是因为有这样一位钟灵毓秀德才兼备的长姐珠玉在前,才愈发显得陶灼灼冥顽不灵孺子不可教。
昔日陶双清被赞过多少句教女有方,今日便被可怜过多少句“陶大人刚肃正直,怎会有一个那样的女儿”之类之类……
“行了,先不说你娘和你姐那些事儿了。”爹忽然狡黠地朝着陶灼灼眨了眨眼睛,调笑道,“灼灼,爹有一件事很是好奇。你今天怎么回来得这么晚?是被哪枝儿桃花耽搁,看得入迷了?”
“爹说什么胡话呢?这天儿都入秋了,桃花老早前便败了个干净了。”陶灼灼两弯秀眉高高挑起,略带疑惑道,“不过菊花倒是开得正好,我在林姨家看见她们家那绝代佳人和粉面西施都开得好看,还想讨点花种回来在咱们家也种上呢。”
陶其华听她话中天真烂漫,不由闷笑出声,他强忍着笑意咽下一口菜,笑着说:“二姐等不及了!也别说什么桃花菊花,只看这又是‘佳人’又是‘西施’的,二姐这都着急忙慌要移到咱家来了!”
陶灼灼这才反应过来方才爹的话里有话,脸上一片臊红。陶其华依然不依不饶,继续道:“正所谓一日不见如隔三秋,到底还是得放在家里早上也看晚上也看才好。”
“你就是狗嘴里吐不出象牙,没半句好话!”陶灼灼眼疾手快地夹了一筷子肉硬怼到陶其华碗里,“快吃饭吧!吃都堵不住你这张嘴。”
陶陈氏一脸笑意看着这姐弟俩一来二往地斗嘴玩笑,不时也被逗笑出声,头上的步摇随之清脆摇晃叮当作响。
陶灼灼抱怨道:“爹还笑得这么开心,净会寻女儿的笑话看。”
“胡说!爹分明是为你高兴。”陶陈氏嗔道,又话锋矛头一转看向侍奉在陶灼灼身后的流年,“对了,灼灼有些秘密是不肯与我们家里人说的。流年,你来讲讲,今天灼灼去林府到底为了什么啊?”
流年偷偷瞥了一眼自家小姐的脸色,斟酌着如何开口。那头陶其华却是见缝插针,故意道:“想见便见了,哪还要什么原因?总不能是林哥哥强拉了二姐去吧?终究不过是‘酒不醉人人自醉,色不迷人人自迷’!”
陶灼灼一肘子怼过去:“胡说八道!”
流年也赶快帮自家小姐说话:“小姐去也是为着正经事的!”
陶陈氏面上更是好奇:“哦?什么正经事?”
见陶灼灼不做声,流年这才大着胆子兴奋答道:“小姐只不过是和林公子说了好多关于逃影客的事儿呢。”
“逃影客?”
陶其华听得糊涂,陶陈氏却是惊喜明白,刚要开口询问,便听得陶灼灼又说:“也不光是这个。还有沈慕青邀我去她家庄子上参加诗会,我平日里也是一点儿都不擅长这个,便也问问景逸他要不要同去。”
话说到这儿,她忽然瞥了一眼陶其华,笑嘻嘻道:“怎么样?小弟你要不要也同往啊?”
“沈慕青家的诗会?她家的……那我才不去!”陶其华撇过脸哼了哼,“就她那个德性,我真是多看她一眼都多余。全京城人都说二姐你是最大的纨绔,我觉着她比你也相差不多了。仗着长了一双桃花眼,每天不知道都抛媚眼给谁看。”
陶灼灼看自家小弟这副样子心下便觉得好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