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景逸也摇头:“没、没事。”
陶灼灼看她胸口还不断起起伏伏,呼吸也略显粗重起来,心下一阵哀嚎。
这哪是“没事”的样子!这在这儿拼命运气,分明是强压胸口怒火,勉强维系着景逸他大家闺秀体面呢!
说来也是,景逸本是盘一清二白的小葱拌豆腐,遇上自己个儿这个口味重的,浇了半瓶子酱油进去,豆腐当然觉得嗓子眼儿都齁透了!
她心下还在愧疚,却见景逸又慢慢探出手来,心下惭意之余又添了几分动容。
果然是光风霁月的林景逸!不仅不愿意叫酱油染黑了豆腐,还想着叫豆腐水儿荡涤稀释酱油的咸味儿呢!
陶灼灼满脑子胡思乱想,下一秒仿佛就要出炉一盘色香味俱全的豆腐凉菜了。
林景逸见自己伸出手来却未见反应,赶快又凑近两步扯着她衣袖道:“我方才不过一时没适应过来,现下已经缓过来了。”
陶灼灼连忙摇头:“不适应就不适应了,景逸不必勉强。”
林景逸表情柔和:“我不勉强,慢慢来就好了。”
慢慢来。
不错不错,她自己个儿还被这婚约弄得晕头转向不知今夕是何夕呢,景逸天真烂漫,肯定是有过之而无不及。自己这样冒冒失失没有分寸,活像个着急开染坊的——急色嘛!
她陶灼灼虽然是个走鸡斗狗没出息的纨绔小姐,但除了爹爹弟弟还有青梅竹马的景逸之外,还没摸过别家郎君的手呢!
想到这儿,陶灼灼正义凛然地退后两步。
林景逸见状,面色一白,刚要开口说些什么,便听见远远传来沈慕青看热闹不嫌事儿大的吆喝声:“干嘛呢干嘛呢!在我这儿还要这么着急避嫌啊?”
随即是陶其华一声嗤笑:“你这可真是‘狗嘴里吐不出象牙’?我姐姐同林哥哥已经定亲,哪来的‘嫌’可避?”
他三两步小跑到自家姐姐跟前来,两弯秀眉高高挑起:“哎,姐姐,你同林哥哥开什么玩笑呢?都老夫老妻了,还搞若即若离那套情趣啊?”
陶灼灼一脸严肃:“其华别胡说。”
沈慕青插嘴:“那你们两个不进我家庄子里头去,就木头桩子似的杵在这儿看来看去的做什么呢?”
林景逸温婉笑笑:“方才灼灼拉着我跑了一会儿。是我今日穿的衣服束缚得紧迈不开步子,这才停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