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梁笑了:“上进?他再进一步就是我这个位子了。”
朱媺娖瞬间回过神来,分说道:“并非只有地位上往上走才是上进呀。从蒙昧无知到通达明理,这岂不也是上进?”
“这般说来也对。”徐梁道:“军队里更容易学得通达明理。对了,明日我和朱慈烺亲自送慈炤去讲武堂,有些事顺路交代一下。”
徐梁乐见慈炤能够开这个头,但也要顾虑到永王这个身份对的教学秩序的破坏。
在操场上,教官是否敢对慈炤下令乃至下手?周围同学得知他的身份,是否会故意溜须奉迎?一旦出宫,慈炤的权力就会大得令人仰视。是否会对十六岁的花季年龄产生不良影响?
徐梁要交代的,便是这些事,是否能承受得住高强度的体能训练,是否会堕了皇家威仪……徐梁这个姐夫显然更重视弟弟的成长。
朱慈炤也已经到了分辨是非好坏的年龄,姐姐的担心吃穿让他感受到了关爱,从姐夫和兄长的忧虑中他也感受到了关爱。
“陛下,我深以为宗室贤良袭封之论是天下最好的道理!”朱慈炤的声音还有些稚嫩。但听得出其中的坚定。他道:“我本想以徐姓入学,不让旁人知道我的身份。不过兄长那边……”
姓氏是一种烙印。绝非简单的符号。
徐梁笑了笑,表示理解。
“不过我还是希望入学之后能够改名,掩饰亲王身份,好叫教官对我一视同仁。”朱慈炤道:“若是因为王爵而得高分,我却不能受此侮辱。”
在这个年纪的青少年总是希望能够社会和周遭的人正视他们本身,也算是青春期特有的心理状态。反倒是成年之后。人们更喜欢用社会身份、财富地位来介绍自己。
“我也是这般想的。”徐梁道朝车厢后座的柳如是伸了伸手。
柳如是连忙递上一个信封。
徐梁接过随手递给了朱慈炤。
朱慈炤看了哥哥一眼,见他示意立刻就看,当下打开信封,取出里面的一张薄纸。纸上是一份新的入学通知书,显然是徐梁命人连夜制作的。这份通知书上。朱慈炤的姓名已经改成了“徐义勇”。
一个普通得近乎俗套的名字。
“‘勇’借‘永’之音,姐夫愿在军中奋勇前行,不负‘永王’之号。”徐梁道。
“多谢皇兄!”徐义勇大喜,恨不得给徐梁见大礼。
“姐姐赐了财帛金银,姐夫若要再送这些,恐怕也不喜。”徐梁说着,柳如是又从后面递上了一个三尺余长的木质剑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