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路上宋霁都很沉默,她也没再说什么,怕说太多,反惹宋霁多疑。
但也忍不住疑惑,宋二叔之后会去找他吗?岳池风又会同意去西山大营吗?
次日赵沅又回了校场,继续枯燥乏味的学习。
到校场已经将近一个月,大家几乎都已开始习惯里面的生活。
每天早起早睡,规规矩矩。
这天中午用过膳,几个人在屋里休息。
突然,晏月尘推开门进来,挂着一脸的泪,甫进屋,便直奔她的床榻,伏在被窝里,哭了起来。
屋里的人都惊骇不已,纷纷起身安慰她。
李婧宁都披着衣服起来,问道:“怎么了?”
晏月尘哭得极为伤心,哭声嚎啕不止。
李婧宁问好,又不敢不答,只好抽抽搭搭哭道:“我……我……母家,有个表妹,今年才十五岁。她母亲早逝,父亲又不成器,成日就知道豪饮滥赌,喝醉了赌输了对她动辄就是打骂。前两年我母亲看她可怜,又恨他父亲不争,就把她接到我家府上养着。他父亲见不用养她,便随她来了。她来了后就跟我在一个屋子,同吃同住,比亲姐妹还亲。可是这回,她那丧良心的爹突然找到我家,把她带走了。说是她年纪大了,要接她回去许人家。”
“接她回去成婚,这也无可厚非。你哭什么呀?”张红玉以为她不舍妹妹出嫁,笑道:“难道你是看妹妹都成婚了,你还没议亲,怄得哭了?”
晏月尘闻言哭得更大声了,拿起帕子捂着脸,片刻,帕子就彻底被眼泪打湿:“什么许人家。他就是看我那妹妹有几分姿容,丧良心,卖女儿。我那妹妹才十五,他却给她找了个五十多岁的老头,就等着那边给了彩礼,他又好拿去赌。我妹妹说了,他若真一意孤行让她嫁给老头,她就一剪子戳了自己,也绝不肯让人玷污了去。”
“这也能叫爹?”众人闻言,纷纷骂道。
李婧宁都忍不住紧咬后牙,道:“世上怎会有这样的父亲?不为子女谋划便罢了,还想方设法卖女儿。”
晏月尘哭道:“我那妹妹长得好看,自到了我家,勤劳刻苦,读书习字,女红针线,样样都做得极好。只可惜、只可惜,她是个女儿家,但凡是个男儿,都有她的一番天地。”
屋子里沉默了片刻。
宁宛致叹了口气,拿帕子沾了沾她脸上的泪水:“别哭了,这也没办法。谁让他是她爹呢?”
“是她爹便能随意将她嫁人?随意打发?像待猫猫狗狗一样吗?”刘皎然心里堵得慌,没忍住呛了一声:“凭什么?”
宁宛致脸色白里泛青,青里泛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