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然是不能,我躺着谁来保护你?”秦昀川被他逗笑了,他自昨天把心里话说出来之后,整个人就轻松许多,笑得也越发自然,倒是把不经常看他笑的沈应鹤弄得不太习惯。

    “就算你成天躺在床上,我也能保护你。”沈应鹤认真道,“我知道你可能不信……”

    秦昀川握住他的手:“我相信,可是现在还没到那个时候,我想让你尽可能地不要靠近战斗,这也是我的私心。”沈应鹤就应该干干净净地待在后方,如果可以,他连一点血色也不想让沈应鹤看见。

    沈应鹤不太情愿地哦了一声,不再言语,把秦昀川的手翻过来,捏着他的指腹玩。

    “都是老茧。”好半天过去,沈应鹤抬眼看他,“我也有。”

    秦昀川便顺着他的意思也将他的手翻过来,捏了捏他掌心:“嗯,我们俩一样。”

    沈应鹤看了他一会儿,突然将他手拿起来贴在自己脸上,这个动作让秦昀川愣了一下:“应鹤……?”

    “你发烧了,手很烫。”沈应鹤脸色很难看,伸手摸上他的额头,果然不出他所料,秦昀川的额头不是雨水淋过的冰凉,而是逐渐失控的滚烫,“一定是昨天晚上着凉了。”

    “我没事,我……”

    “你没事个屁,小爷说的话不算话了是不是?”沈应鹤最讨厌不配合的病人,闻言有些不耐烦,“今天你若是再出去,我保证以后再也不理你一句话。”

    秦昀川被他的话震住,这个惩罚对他而言还真的够厉害,等到他反应过来的时候,沈应鹤已经在费劲地扒他裤子了,秦昀川猛地往后一撤:“你这是在做什么?”

    “给你脱衣服,然后给小爷乖乖躺进去等着吃药。”沈应鹤的眼神快要喷火,“不然我……”

    秦昀川知道他要说什么,也知道这家伙大概真的会说到做到,也不用沈应鹤自己动手了,他主动把衣服脱了躺进了被窝里,直到这一套动作做完,沈应鹤也还是那张臭脸。

    “外面现在是谁在负责?”沈应鹤扭头把那件狼皮大氅翻出来给自己披上,好让秦昀川知道自己不像他,一点也不把健康放在心上,也是在告诉他,小爷已经裹上这玩意儿了,不用担心。

    秦昀川见他态度无法扭转,也只好认命,现在他也感觉到身体不太舒服,这种浑身无力发烫的感觉只有在四五岁时才有过一次,听养父说,那次发烧险些要了他的命,而现在有沈应鹤在身边,他可以完全放心。

    “梁广在山口等着。”秦昀川试图翻身起来,又被沈应鹤一眼瞪了回去,“真的不用我陪着吗?”

    “你若是等会儿烧晕了,我还得找人把你拖回来。”沈应鹤将大氅系好,到门边取下一把伞,一直等在门外的明光见他要出门,忙过来给他将伞撑开,沈应鹤回头对秦昀川道:“等你睡醒,一切就结束了。”

    ……

    梁烟从山下飞上来时,沈应鹤正坐危不乱地小声吩咐着每一个人去做她们该做的事情,梁烟眉头一皱,随手抓住路过的一个女弟子:“秦昀川人呢?”

    “楼主你回来了!”女弟子惊喜道,“秦盟主病倒了,这里暂时由小王爷接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