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东洋知道黄土在观察他,却自持身份懒得理会,只是轻轻喝道:
“红叶师妹可在附近?为兄魏东洋在此!”
他声音不大,却无比清晰地传到社庙的每一个角落,许多百姓的目光被吸引过来,见是两个年轻人,并未在意,继续求神上香。
黄土不喜欢这人的举止派头,见他呼叫扈红叶,知道他们是同门,在情理之中,不在意,也懒得上前答话指点,只是淡然地旁观。
“红叶就在屋内,自然听到这魏东洋的声音,想不想答话,就看她自己的意思。”
不知道的不说,知道的不想说,魏东洋喊话之后,虽然声音颇大,却一个会话的都没有,把他晾在了那里。
魏东洋脸上有些挂不住,微微皱眉,再次喝道:
“魏东洋在此,请红叶师妹出来相见!”
这次他喊话时运使了长生真气,出口声音不大,但是落在人的耳朵里却如炸雷,把许多人震得耳朵嗡嗡响。
这一下,所有人把目光投了过来,大部分人脸上都写满愤怒,议论一阵,一个七十多岁的老者站出来替大伙说话:
“小伙子,土地庙是大家上香求神的净地,不是喧哗寻人的地方,你要找人可以出去打听,不要大声喧哗,影响到别人。”
魏东洋身为长生观的大弟子,向来高高在上,除了师门长辈,其余人见了他都是毕恭毕敬,一直是他指使训斥别人,极少有别人指责喝令他的时候。如今突然有人出来教训他,不由脸色一沉。
未等他说话,高宗亮就先跳了出来,他起身向前,到了老者近前,厉声喝道:
“老头,你知道你眼前站着的是什么人,就敢这样没大没小的说话?还不快上前给魏师兄赔礼道歉!”
那老头听他说话难听,态度恶劣,冷笑道:
“年轻人,看你不过二十五六岁,你老子最多五十岁,你爷爷最多八十岁吧?老头子今年七十有六,和你爷爷一辈的,你牙口还没长齐,就要和老头子论大小?让老头子赔礼道歉,好啊,回家把你爷爷叫来,我想问问他是怎么鼓捣出来的这么一个不知礼数的后生!”
“你……”
高宗亮被老头呛得面红耳赤,他这种自幼养尊处优的年轻人,生来就自诩一种优越感,自以为要高乡下的这些泥腿子一等,极少把人放在眼里;更兼自己是修行中人,总觉得自己训斥别人是应该的,别人就应该规规矩矩地听着,就应该打不还手骂不还口。
如今被老头几句话戳破,脸上青一阵紫一阵,恼羞成怒,上前抓住老者的衣领:
“老杂毛,你敢骂我!看我不抽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