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女士把空杯子重重地砸在桌面上,咚的一声在空气中回响,普通人很难砸出这么响的声音,可见平时没少练习怎么砸杯子。一时间咖啡店空气安静的像是江女士在会议室发完火。
最先回过神的是服务员,脸上本应当完美的笑容有些勉强,隐约是正在暴走的边缘,显然是看不惯她们这桌很久了,“女士,我们这个桌子是玻璃做的,坏了是需要您赔钱的。”
回答他的是,江女士毫无形象的一个嗝。
一想到这场景,皇甫江北忍不住感到一阵窒息。他拿出手机,打开聊天界面,顿了许久又退了出来。一路上拿着手机删删减减,终于艰难地打出了两句话,
[在吗?]
[在干嘛?]
皇甫大少浑浑噩噩地拿完药,一路魂不守舍地回到了江女士的病房。一时喜,一时愁,两种情绪交织在一起,五味杂陈。
江女士这会已经醒了,精神看起来好极了,脸色也不错,倒不像是个病人。看见儿子没什么精神的丧气样子,不由得拧起了眉。
那嗓门也是一如既往地大声,中气十足,生怕聋子听不见似的。
“怎么这么个脸色。”
“取个药又是让你娶媳妇,去半天取不回来。”
江女士真不愧是家里坑儿子的中流砥柱,恶毒婆婆预备役中的战斗机,总是能精准地在地雷区边缘疯狂蹦跶。
无意中被戳中心事,被刺激到了脆弱的小心脏。皇甫大少的表情又垮了几度,还多了一点微不可察的小委屈。
若是旁人见了,大约只觉得小皇总的表情又冷了一些,只道是说错了什么话,也就打个哈哈赶忙略过这个话题了,毕竟还要靠小皇总吃饭的不是。
但江女士不是一般人。
和小儿子皇甫江南不同,皇甫江北几乎就是在江霜云身边长大的。不说皇甫江北这么明显的情绪了,就是他眼睛多往哪里瞥几下,江霜云都知道他在想什么。
虽说皇甫江北出生的时候,皇甫家还没有这样泼天的富贵,但也是他们一家三口最像普通人家的时候。
尚未家大业大的皇甫家,皇甫江爸一人就足以应付,也不需要江女士来撑起另外半边天。这导致江女士在生子以后,有十分长且足够的时间教(作)育(弄)儿子,和皇甫江北建立了良好(单方面)的母子关系。
即使后来江女士再次出山,接下公司重任,也从来没有完全放(放)下(弃)这种教育方式。
“呀呀呀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