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二婶仍是满脸疑惑,问道:“什么滋事、什么大?我不懂这个,儿啊,你同你爹说了许久办事,究竟是要做什么?”
马烁道:“娘,此事越少人知晓越安全,你就莫要追问了,信我便是。”
马二婶依然半信半疑,马烁却捂着额角,伤口又隐隐作痛,他眼神愈发阴狠,死死咬着嘴唇,寻个借口回了房中。
马老二跟在儿子身后也进了房,低声笑道:“那个蠢货,正愁没机会,他竟主动邀你去做客。”
马烁坐在床边,恨恨道:“这就是天助我也,活该他爹娘横死,自己也迟早横死!”
马老二转了两圈,低声道:“朱……咳那位大人倒是大手笔,只是偷个房契,就给出双倍的报酬,那铺子可真值钱。要不然,咱们把铺子也卖给他?卖他双倍价格,再去别处买个铺子,岂不是白赚一间铺子的钱?”
马烁微微皱眉,看向父亲的眼神如同看街边野狗,又急忙收回视线,说道:“那位大人要的是永诚书铺,咱们这铺子白送他也看不上,爹,切莫贪心不足、因小失大。”
他同马老二说话的语气,倒像他才是爹。马老二却习惯了儿子早熟,连连应是,末了忍不住又道:“那铺子究竟藏了什么玄机?竟是不择手段也要拿下?”
马烁打了个哈欠,往后倒进床铺里,恹恹道:“爹,贵人们的事,与我们何干?知道得越少,活得越久。”
马老二一家乱成一团时,姬朝安已经去见过巡捕报了平安,回转家中,与小槐树吃了烤鱼充饥。
第二日,姬朝安放弃去锱铢坊赶早市,特意留在家中等着马烁来做客。
马烁倒也知趣,提着几个食盒,二人读书读到中午,顺带吃了顿全素午膳。
再之后姬朝安困倦得撑不住,回房打了个盹儿,待他醒来时,马烁已经收拾干净食盒离开了。
姬朝安则提着满竹篓的鱼干姗姗来迟地去锱铢坊摆摊,到散市时也卖出去几条,赚了几十文钱,正好买些米面蔬菜。
这之后几日无话,姬朝安用槐树枝干削成的木剑,晨起练剑炼气,一面练一面同小槐树讲解要点,带着灰兔一起打坐吐纳,虽然兔形时修炼法皆无用,先叫他记熟了再说。
他又买了纸墨笔砚回来,修炼完就教灰兔识字。
上一世,高槐读书极少,群臣奏章若是写得深奥晦涩了,便看不懂,他倒是聪明,全部扔给姬朝安替他读。
若是大事,便将事情提上议程处置了,顺便将写奏章的臣子打顿板子。
若是小事,非但事不能成,写奏章的臣子还要被处罚,轻则降职丢官、重则砍头。
令得朝堂上文武百官战战兢兢,每次上朝都如履薄冰,私底下愈发对开元帝同助纣为虐、狼狈为奸的“妖妃”姬朝安恨之入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