闻九则的手盖在那盒过敏药上,眼睛却一眨不眨地盯着薛铃。

      她脑袋抵在车窗上,他为她换上的裙子裙摆散开在座椅上,仔细看,上面有些不太显眼的灰痕和污迹。

      她去为他找药了,她还有理智,她还记得他——

      闻九则蓦然呼吸一滞,从昨夜至今的拉扯不确定、从时隔三年看见变成丧尸的薛铃而感受到的痛苦、这三年间寻找所催生出的无望……此刻全部呼啸退去。

      只剩下一个想法:拥抱她。

      他钻进后座,整个人压在薛铃身上,将她整个笼罩在怀里。

      劳累进货一整晚的薛师傅,感觉身体被透支,正缩在车里静静歇着,被这忽然上车,一言不发挤过来的男人吓了一跳。

      她本来就缩在角落,现在被闻九则挤得紧紧贴着车窗和椅背。

      他用的力气非常大,感觉自己快要被他挤成一张饼,幸好她现在是丧尸不用呼吸,不然可能也要窒息了。

      薛铃感觉他好像并不满足于把她挤成一张饼,伸手又把她捞进怀里死死抱着,手在她的后脑上无意识摸索,像在不断确认什么。

      另一只牢牢按在她后背的手掌散发着惊人的热度,还在把她使劲往前按。

      薛铃都没反应过来,脑袋已经挨住了闻九则的脖子。

      这个姿势好危险!她一张嘴就直接可以咬到他脖子,就算闻九则反应再快也来不及阻止。

      不过,他现在看起来神智也不是很清醒的样子,估计咬上去他也不会躲吧。

      现在只有脑袋能动的薛铃想。

      她的胸膛里安安静静的,早已没有了跳动的心脏,但此刻和她紧贴的胸膛里,闻九则的心脏跳动很快,她都能清晰地感觉到。

      他的呼吸也很急促,偶尔停一下,好像正在尽力克制过于激烈的情绪。

      闻九则所有的反应都在告诉她,他很激动。

      薛铃从来没见过他这么激动的样子,他不管遇到什么事都是平静的,无所谓的,一脸从来不知道什么叫害怕的拽样。

      薛铃记得从前有一次,他们去坐缆车,缆车开到中途突然因为故障停了下来,就停在千米高空上,久久没有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