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哎,别乱说别乱说,能有啥意思,不就是我写字写的好,每次搞活动让我抄板书。哎,建国,我印象中我当兵走的时候,你不是说要去村小教书吗?咋现在在卖菜啊?”

    建国搓了搓脸,又给儿子掰了一块羊排,道:“就怪自己命不好啊,前段时间转正考试。学校通知我,说我没考上”。

    没考上?不可能吧,我记得当初考试就是走个形式,全部都考上了。

    我也听说了,但我还去了教委办去问了丁主任,丁主任现场给我翻了名单,咱乡里确实没有我的名字。

    那你就不教书了?

    建国尴尬地一笑,道:“不是不想教了,是乡里不让教了。说我这么简单的考试都不过关,咋教学生。自己想了想,也确实没脸教了,一个乡里,就两个人没考上,孩子们咋看咱。哎,朝阳,你说也怪了,我也觉得考试的题并不难,你知道我在高中,差一点就考上了大学,我教的学生,在乡里组织的联考里,排名一直就将就,咋就没考上那?”

    我不断回忆着那段往事,因为大哥的牺牲,加上又没负责乡里的教育,确实有些模糊。但我记得文静又或者是谁说过,又或者是什么文件中有提起过,这次考试,县里解决了所有的代课教师和民办教师的转正问题。

    老葛已经上了酒,我和建国碰了一杯,建国叹了口气,道:“因为没考上,孩子的娘跟着别人走了,老父亲憋了一口气,一病不起。朝阳,你知道,我娘又走得早。我现在一个人上有老下有小,前段时间想要报建筑班,这孩子又没人带,想着也就算了。只有靠四亩地,冬天的时候,卖些白菜萝卜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