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喊我一句师兄有这么难么,要你的命么?”
陆偿欲像只显摆的花孔雀一样,取了他那柄秋绝剑,竖着拿几乎与他人一样高,分量不轻,却能轻松被他提在手里。
“看见没有,我能耍剑,你能么?”
陆偿欲前脚拜入门下,后脚便送来了裴钱,还是位剑也握不得的小废物。
少年人总是好奇着一切,打量着一切。
陆偿欲有一句没一句地说着,裴钱不理他,陆偿欲抿着唇,抬头看向裴钱。
院内昏暗无光,只能描摹出一片虚影。
两人僵持不下,陆偿欲好言相劝:“明日一早,自己滚下山,滚得远远的。”
实则并无半分好颜色,陆偿欲嚣张跋扈惯了,不亲自将人扔下山,便已是他的仁至义尽。
既然不能握剑,留在以剑入道的鹤栖山做什么,当笑柄么?
裴钱倏地开口,言辞激昂道:“裴钱才不下山!死也不下山!”
陆偿欲刚要伸手捏裴钱的下巴,便被人狠狠咬了一口,鲜血横流。
也是在那时,贺闲归了山,裴钱终于喊了一声师兄,却是落入了他人耳中。
理所当然,此事不仅被贺闲唠嗑多时,还被穆逢春训斥许久,山门之内不得兵刃相向的门规应运而生。
不久之后,陆偿欲三番五次都要去瞅瞅裴钱到底有没有滚下山,人家待的好好的,只换来自己身上一口又一口的牙印。
岁月不居,时节如流,十年光阴如萁,燃之不尽,吹之又生。
二人间的矛盾不减当年,变本加厉,隔阂愈深。
青岩之下,唇红齿白的小师弟与他张牙舞爪的小师兄互相挟持,面红耳赤,不可开交。
实则谁也不说话,两人互相瞪着对方,皱着同样的眉。
细看才发觉,两人小腹紧紧相贴,小师兄的那根物什连去了小师弟股间,进退两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