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纸鸢惊讶的看着季明烨,问道:“这是什么意思?什么叫锦绣绸缎庄没有了?”
季明烨看了看门前拥挤的人群,便调开马车头,向绸缎庄的后门走去。
他一边驾驶马车,一边说道:“据坊间传言,是王少雄背后的那位远方亲戚嫌绸缎庄不挣钱,便将铺子转了行当,改开钱庄了。”
林纸鸢沉默下来,季明烨虽如此说,但两人心中都清楚锦绣绸缎庄关门的背后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陆之逸去白家示|威一事,到底是打了草,惊了蛇,白县令见谋取周家的秘方无望,自然不会再在经营绸缎庄上面耗费时间。
毕竟,比起需要技术和人手的绸缎庄,还是用钱庄敛财来得更为快捷。
但,这样一来,白县令巧取豪夺之事的证据便接近于无,以后即使周晏清发迹,再想重翻当年赋税旧案,也是难上加难了。
林纸鸢想了半晌,末了觉得这事暂且无妨,如今能在白县令的觊觎之下保住周家已属不易,只等混过眼下,只要给予周晏清足够久的成长时间,不怕重翻旧案一事不成。
正在林纸鸢思考之间,季明烨已将马车开到了绸缎庄后门,周守礼和春香等人听见消息,连忙跑出来将林纸鸢迎了进去。
林纸鸢看染坊店铺中又增添了人手,还是忙不过来,心中十分欣慰。
现在只是初夏,只等到了酷暑,这丝绸的销量还能再翻一番,到时候,青玉绸缎庄就算在这松阳县中立下脚了。
林纸鸢刚看视了一会,季明烨便上来催促,要带林纸鸢回去。
春香已经许久没见到林纸鸢,正有一大堆问题想要请示掌柜,于是赶紧提议道:“现在已是中午,干脆吃了饭再回去,绸缎庄附近开了一家酒楼,听说饭菜滋味好得很,林掌柜带我们去尝尝鲜吧?”
林纸鸢正在想法儿褒奖春香管理店铺之功,春香既然自己提出来要去酒楼,她哪有不依之理。
于是林纸鸢只留下几人看店,将周守礼,春香并其他伙计都邀请了去酒楼吃饭。
那酒楼名为留香楼,取唇齿留香之意,据说楼里的有从京城来的厨子,做出的菜样子新滋味美,惹得松阳县里的富户们趋之若鹜,但凡有什么喜事,全来酒楼消遣。
周守礼自青玉绸缎庄开庄以来,一直在庄里忙活,连属于自己的进项也没盘算过,此时他看着酒楼中华贵的装潢,几乎有些不适应,毕竟他早已过惯了粗茶淡饭的生活,已是久不来这样的场所了。
周守礼悄悄对林纸鸢说道:“鸢姐儿,我们虽赚了一些钱,但现在就来这种地方吃饭,会不会过于奢侈啊?”
林纸鸢看周守礼有些无措,赶紧退后搀住了周守礼,笑道:“舅舅,我们只是偶尔来一次,也不算靡费。而且我刚刚听春香说,这留香楼虽是做富户生意,但真材实料的菜色尽有,我们只当来满足口腹之欲,以酬报伙计们的辛苦,不用有其他顾虑。”
这段话极大的安慰了周守礼,减轻了他花销钱财的负罪感,他听后连连点头,说道:“不错不错,伙计们这段时间实在辛苦,吃些好的也是应该。”